好不容易翻过墙的王嬷嬷匆匆往院子跑去,好在侧门偏远眼下又是深夜,沿路并未遇见人。
待她气喘吁吁的跑回院子,便见一身玄衣的太子从屋内走了出来,对方双手空空,显然是将小姐给放下了。
整个院子一片漆黑,唯有连廊上挂着的两盏昏黄灯笼亮着,身形高大的太子站在廊下,黑夜使其浑身冰冷气质更为摄人,那双淡漠睥睨的黑眸仿佛任何人都难以入眼。
王嬷嬷赶紧上前行礼:“太子殿下。”
“照顾好她,”陆玄弋交代。
王嬷嬷连连应下。
陆玄弋并未多说什么,高大身影很快便自温府离去。
待太子身影完全消失在黑夜之中,王嬷嬷提着的一口气这才松了下来,她快步走进屋内准备查看自家小姐。
屋内,一片漆黑,她小心翼翼点燃一盏烛火。
待她看向床榻时,却发现原本熟睡的女子不知何时已醒了过来,正笑盈盈的盯着自己,那盖在女子身上的锦被滑落,白皙肩头上的点点绯色露了出来。
能看出里头不着寸缕。
王嬷嬷倒抽一口凉气:“小、小小姐……”
那锦被之下小姐的身子光裸一片,一丝不挂!小姐竟是这般被太子殿下给抱了回来。
实在太不妥了。
温清芜轻抚肩头青丝,并未在意王嬷嬷脸上的惊惧,她柔声吩咐:“嬷嬷,打些水进来,我要沐浴。”
男人虽用秀帕帮她擦过身子,但依旧不太舒服。
王嬷嬷茫然应下后走了出去,她恍恍惚惚为自家小姐抬了水,又恍恍惚惚帮自家小姐沐浴清洁身子。
温清芜坐在浴桶之中,露在外头的肌肤莹白而通透,芙蓉娇面被水汽蒸的微微发红,整个人好似一朵完全盛开的娇花。
那白皙肌肤上缀着点点殷红,为其增添几分暧昧与妖娆。
王嬷嬷又担忧上了,她满脸愁绪:“小姐,您这是将自己的后路都堵死了啊……”
万一太子殿下得知真相后暴怒不已,若是决心不娶小姐了,那小姐可如何是好。
未出阁女子失了贞洁,便只有死路一条。
“不堵死又怎能让他下决定呢?”温清芜这般说着,她语气慵懒,纯净眼底透出奇异光彩。
王嬷嬷不明白,她问:“那小姐,是否要让老奴弄些避子药来?”
珠胎暗结可不是什么好事。
“不必,若是我就此怀孕,那反倒是好事,”温清芜勾勾唇瓣,果断拒绝。
王嬷嬷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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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的陆玄弋回到东宫正是深夜。
他并未直接就寝,而是从怀中拿出一张青绿色秀帕,上头有那刺目鲜红留下。
陆玄弋沉沉黑眸定格在秀帕之上,心中有喜悦翻涌而出。
他将这张秀帕叠好收入桌案抽屉,这是清芜给他的,也是他将要对清芜负责的……
想到这,他沉声开口:“福禄。”
外头福禄快步入殿,笑着行礼:“殿下有何吩咐?”
“将孤的聘礼单子拿来,”陆玄弋手握赤色丝带,这般问着。
既是他的太子妃,那聘礼自当贵而重之,未决定娶清芜之前他从没提过聘礼一事,一切都是照规矩在办。
福禄闻言心中了然,他殷勤开口:“殿下的聘礼单子还在库房,奴才这就亲自去取。”
陆玄弋挥手示意福禄去取,自己则拿起桌案上的公务看了起来,他眼前并不困乏,甚至还有几分激动。
很快,福禄便将聘礼单子取了过来,一同取来的还有东宫的库房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