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要为了顾及苏家,忍村汉都不忍的窝囊气!
当天夜里,苏贵妃就从贵妃之尊,被降为了最低等的苏采女。
皇帝下令封了苏氏的宫,任何人都不得探视。
可苏氏在内有皇子,在外有当大将军的哥哥,这事不能轻易地完。
果然苏贵妃被降位的第三天。
她的儿子便把我堵在了御花园的墙角里。
苏贵妃的儿子是我皇帝爹的头生儿子,名叫陈景禹。
他跟他娘一样,长着一副慈眉善目的观音面,手段却是狠辣。
上来便抡起拳头,一拳捶在了我肚子上。
我只觉得五脏六腑都震得难受,嘴里腥甜,有什么东西想往外呕。
“是不是你这个土包子村姑使了什么手段,害了我母妃?”
他薅着我的头发,把我摁在假山石上。
“我跟别人打听过,就是你叫我母妃去的承露殿!”
“乡村野户里出来的小贱种,你也敢造次?”
我趴在尖锐的石头上,吐了口血。
“我是乡野村姑,我娘是跟父皇拜了天地的正头娘子,我是嫡出的公主。”
我斜着眼看他,脸上带起了嘲弄。
“不像你,一个妾生的庶出子,连个太子都当不上!”
“你敢笑话我!”
陈景禹怒了,眼睛瞪起来,菩萨相就破了,像是恶鬼罗刹。
他一拳一拳打我的肚子,一拳比一拳打得狠。
身上像是被大石头砸了一样疼,大概胸腔里的骨头被打断了。
自打我娘带着我嫁给我牛爹。
我不用再跟街上的小乞丐抢食以后。
我就再也没挨过打了。
小乞丐们虽然人多,但都吃不饱,打我的时候没他这么大的力气。
不像陈景禹,自小吃肉又习武,力气大得很,打人特别疼。
“殿下!
您收着点吧,这毕竟,毕竟是公主。”
陈景禹身边的小太监急急劝他。
“呸!
什么公主,不过是个乡野村妇生的小贱人!”
他打得更狠了!
血起先只顺着嘴往外吐,后来顺着鼻腔往外喷。
我眼前阵阵发黑,拳头抡过来,我都分不清是几个。
皇帝老爷爹来的时候。
陈景禹正像拖死狗一样,拽着我的一条腿往外拖。
地上已经被拖出了长长一条血迹。
“父,父皇……”陈景禹撒开我的腿,嘴唇发抖。
看着皇帝阴沉着的脸,和皇帝身后跟着的六七个国之重臣,他突然开始慌了。
去找父皇通风报信的桃花跑过来,抱起我嚎啕大哭。
“公主!
公主!
金宝!
你可别死!
你别吓我啊!”
“陛下!
您救救公主,你救救金宝啊!”
我躺在桃花怀里,被她摇晃得哇哇吐血。
桃花真机灵,萝卜似的两条腿,倒腾得还挺快,这么快就搬来了救兵。
我昏倒前看见那抹明黄色的龙袍,好像是皇帝老爷爹抱起了我。
等我再睁眼时,已经是两天后了。
大皇子废了,他当不成太子了。
下河村有个说法:“三岁看老!”
孩子从小偷针,长大偷金。
陈景禹十二岁便这样歹毒,敢殴打嫡亲皇姐。
长大了以后谁知能干出什么恶事?
听桃花说,我的皇帝老爷爹亲自拿着藤条,把陈景禹打了个半死。
苏大将军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求皇帝饶大皇子这一回。
皇帝老爷爹本来都要停手了。
陈景禹非要扯着嗓子嚷嚷。
“父皇要为了下等村妇生的小贱民打死我,让他打好了!”
皇帝气狠了。
他自己也是陈景禹嘴里的下等村妇生的。
可比不得苏家这种,祖上有人做官的血脉高贵。
是以又抄起藤条,卯足了力气打了陈景禹一顿。
太医去看,说是陛下打得太狠了。
伤着了大皇子的右腿,以后不知道能不能养好。
真可惜,怎么就没打死他呢?
我小心翼翼翻了个身,还是疼得龇牙咧嘴。
枉费我想了那么些法子。
嘱咐桃花“不经意”泄露出去。
让陈景禹打听到苏贵妃被贬一事与我有关。
又掐准了每个月二十,皇帝都会在御书房跟朝廷重臣开会。
也让这些个文武重臣,看看,他们企图保举为太子的大皇子,是个什么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