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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泉令,我养鬼君镇万妖常三娘常五娘大结局

江河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柳长眠握着那乌木棍,猛往外拉。我握着棍身的手还没松,整个人顺势就被往外拉。刚窜上一点,他就一把握住我的手。身后就猛的传来鬼夫君一声冷哼:“滚!”一阵阴风自我身后卷起,夹着无数厉鬼嘶吼,猛的朝柳长眠扑了过去。那阴风之中,隐隐有着刀光剑影,鬼火呼啸。说是厉鬼,反倒更像阴兵!柳长眠脸色一变,忙松开了我的手,退到窑外。阴兵却并未停止,追了出去,连带着被我引厉鬼缠住的两个蛇妖,以及迎亲的其他五仙也都遭了殃。我忙以血相召,将那些厉鬼引了回来。柳长眠却化成一条水桶粗、鳞如黑金、头顶有着肉色隆起的巨蟒,将其他迎亲的仙家护住。阴兵刀剑加之蛇鳞之上,叮咚作响,鬼火呼啸间,柳长眠明显吃痛,抵挡不住。忙开口道:“不知道鬼王在此,在下唐突了,请鬼王息怒!在下...

主角:常三娘常五娘   更新:2025-04-09 13: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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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常三娘常五娘的女频言情小说《黄泉令,我养鬼君镇万妖常三娘常五娘大结局》,由网络作家“江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柳长眠握着那乌木棍,猛往外拉。我握着棍身的手还没松,整个人顺势就被往外拉。刚窜上一点,他就一把握住我的手。身后就猛的传来鬼夫君一声冷哼:“滚!”一阵阴风自我身后卷起,夹着无数厉鬼嘶吼,猛的朝柳长眠扑了过去。那阴风之中,隐隐有着刀光剑影,鬼火呼啸。说是厉鬼,反倒更像阴兵!柳长眠脸色一变,忙松开了我的手,退到窑外。阴兵却并未停止,追了出去,连带着被我引厉鬼缠住的两个蛇妖,以及迎亲的其他五仙也都遭了殃。我忙以血相召,将那些厉鬼引了回来。柳长眠却化成一条水桶粗、鳞如黑金、头顶有着肉色隆起的巨蟒,将其他迎亲的仙家护住。阴兵刀剑加之蛇鳞之上,叮咚作响,鬼火呼啸间,柳长眠明显吃痛,抵挡不住。忙开口道:“不知道鬼王在此,在下唐突了,请鬼王息怒!在下...

《黄泉令,我养鬼君镇万妖常三娘常五娘大结局》精彩片段

柳长眠握着那乌木棍,猛往外拉。
我握着棍身的手还没松,整个人顺势就被往外拉。
刚窜上一点,他就一把握住我的手。
身后就猛的传来鬼夫君一声冷哼:“滚!”
一阵阴风自我身后卷起,夹着无数厉鬼嘶吼,猛的朝柳长眠扑了过去。
那阴风之中,隐隐有着刀光剑影,鬼火呼啸。
说是厉鬼,反倒更像阴兵!
柳长眠脸色一变,忙松开了我的手,退到窑外。
阴兵却并未停止,追了出去,连带着被我引厉鬼缠住的两个蛇妖,以及迎亲的其他五仙也都遭了殃。
我忙以血相召,将那些厉鬼引了回来。
柳长眠却化成一条水桶粗、鳞如黑金、头顶有着肉色隆起的巨蟒,将其他迎亲的仙家护住。
阴兵刀剑加之蛇鳞之上,叮咚作响,鬼火呼啸间,柳长眠明显吃痛,抵挡不住。
忙开口道:“不知道鬼王在此,在下唐突了,请鬼王息怒!在下已于七日前下聘,迎娶......”
鬼夫君只是冷哼一声,原本那只有鬼影的阴兵,刹那间飘于空中现出真形。
鬼将鬼差,鬼马鬼车,分明别类,阵列四方。
柳长眠见状,蛇身游转,细长的蛇眸盯着我,满是不甘和不解。
再次化成人形:“不知是哪位鬼王尊驾?这是要阻这门亲?”
“我今晚特意亲迎,就是知道这暗中不知道藏了多少想强娶的,鬼王又能拦得了多少。”
“江柳注定要......”
他话还没说完,窑中鬼夫君冷笑一声,一道流萤般的鬼火猛的弹出。
柳长眠化成蛇身,飞快后退。
那鬼火却在他身前如莲般绽放,片片青色莲瓣,如天罗地网般将他罩住。
莲瓣沾身,那黑金般的蛇鳞滋滋作响,冒起幽幽火焰。
柳长眠几次高昂蛇首,抽尾摆身,仰天长啸却依旧无济于事,那青焰沾之不灭。
还是鬼夫君低哼了一声:“念你修行不易,庇护一方,饶你一命,去吧。”
那鬼火青莲,这才消散。
柳长眠烧得焦黑的蛇身落在地上,连动都不能动了,吃力的张嘴吐信。
蛇眸看着我,却又好像看向我身后的土窑。
低声道:“幽冥青莲。你不是鬼王,你是......”
土窑里,鬼夫君冷笑了一声。
柳长眠不敢再言语,蛇头恭敬的朝土窑匍匐一礼。
复又看了我一眼,蛇眸中闪过什么,化成人形,朝他带来的那些仙家摆了摆手。
我忙道:“放了我婆婆!”
“阴婆婆并不在山神庙。”柳长眠苦笑了一声。
带着那些仙家,消失在夜色之中。
一场混战,不过几息,我却看得心惊胆战。
蹲在土窑角落里,看着鬼夫君,想着柳长眠的话。
我注定要什么?
鬼夫君不是鬼王,那些阴兵又为什么听他号令?
婆婆不在山神庙,那她去哪了?
我捏着那根彩绳,有些担心,得尽快去找婆婆。
忙给这满窑的泥塑点上香,多谢它们的相助,抱起鬼夫君正要出去。
就见几滴鲜红的血,滴落在窑口。
我慌忙退回了土窑,盯着窑口。
就听到一个粗重的声音:“鬼车,你那个断头什么时候搞一下,这不滴血吓到她,不敢出来了。”
窑顶上,几个嘈杂的声音齐道:“马化,你也来抢?你随便找个女人给你生,不是一样的吗?”
我听着“鬼车马化”,瞬间魂飞魄散。
婆婆白天虽然昏沉,可晚上清醒后,会拿着破庙那些发黄的破书,教我读书识字。
鬼车,马化都是那古籍里的异兽,不是应该灭绝了吗?
我不敢出声,看着土窑四壁,知道天亮前,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出去了。
这满窑泥塑也挡不住鬼车、马化!
我带着侥幸的瞥了一眼黑布依旧罩着的鬼夫君。
就一眼,那黑布就无风自卷。
耳边传来鬼夫君低淳微哑的诱惑声:“揭开黑布,与我完婚。”
我忙摇了摇头,不再看他。
抽出一把小刀,划破手腕,将血水滴在和泥的碗里,再用手指沾着泥血,在土窑壁上画符。
婆婆让我躲土窑里,除了这满窑泥塑厉鬼,最后的屏障是这间土窑。
随着我画着符,窑顶猛的一震。
那几个啾啾的声音齐道:“这刚成人的小丫头,还有点本事。”
话音一落,几个鲜红滴血的古怪鸟头在纷落的土块中,猛的窜出到窑口,朝我桀桀怪笑。
我吓得全身一紧,沾血的手指却不敢停,飞快的在窑壁上画符。
鬼车九头齐齐怪叫一声,猛的朝窑口撞来。
我忙掐诀,只见窑壁上血符一闪,道道血光顺着窑壁蔓延,隐隐有着火光闪动。
鬼车似乎被灼烧到了,猛的展翅飞了起来。
可跟着就是有什么嘲笑一声,对着窑壁冲了过来。
听声音,像是那马化。
土窑被撞得土块四落,连带着我画着的血符也毁了不少。
我不敢停留,连忙又沾着血,补上。
马化、鬼车都是恶名在外,落在它们手里,生不如死。
可我越补,外面撞击就越大,除了鬼车、马化,还夹着其他什么的吼叫声。
我放着那点血,根本不够,引着厉鬼出去,也不过是送鬼车吞吃。
趁着刚补好的血符还能撑一会,我忙握着刀,在左右手腕各划一刀,血水放入碗中,好随时补血符。
就在我接连几次放血,到最后急得撸着胳膊,将血挤入碗中,因为失血过多,有些头晕目眩时。
那黑布复又飘起,鬼夫君夹着愠怒的声音传来:“只要你揭开黑布,与我完婚,这些我都帮你解决。何必这般自残!”
就在他话音一落,鬼车和马化齐齐撞着土窑,土块哗哗剥落,大部分血符都残缺了。
鬼车一个鸟头,趁机就从窑口窜了进来,张着嘴就来拉我。
我见状,吓得一把握着乌木棍对着鸟头砸去。
可鬼车九头,一个砸退,另一个拉着蛇颈就趁机缠卷着我的腰,将我往外拉去。
鸟头蛇颈,鳞片狰狞,缠磨着我火辣辣的生痛。
我忙撸血引厉鬼,嘶咬着鸟头。
可外面立马又有着几个鸟头冲了进来,张嘴吸食魂气。
眼看我就要被拉出去了,目光带着最后希冀的看向鬼夫君。
黑布轻荡,他夹着微怒的声音再次传来:“与我完婚吗?”
心头猛的一阵酸楚。
他的目的,终究是一样的。
可至少,嫁他,比落在鬼车手里好。
就在我沉吸着气,要答应时。
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厉喝:“滚!”
跟着鬼车九头,齐齐发出尖锐的鸣叫,大张的鸟嘴里,点点鲜红滴落。
猛的缩转了回去:“阴婆子,它们居然没杀了你,让你赶了回来。”
是婆婆!
我被甩落在地上,忙趴在窑口往外看。
却见外面无数奇形怪状的异兽,嘶吼低鸣。也有化成人形的妖物,站在不远处的夜色中,伺机而动。
婆婆满头白发飘荡,手握着一根骨叉,全身鬼气腾腾。
扭头看了我一眼,原本慈祥的脸上,却是青面獠牙,额头顶着半隐半现的鬼王印。
朝我沉笑了一声:“江柳听话,补血符,呆在窑里,无论如何都不要出来!”
跟着转手,揪着飘荡的白发,猛的将自己的头扯了下来,朝着空中一丢。
额头鬼王印宛如圆月明照,厉喝:“鬼王印照,众鬼听令!”
土窑之中,鬼声嘶呖,全部受印而出。
远处,夜风呼啸,鬼气森森。
鬼王印照,号令一方,群鬼见印必出。
可我从来不知道,婆婆居然是鬼王!
「鬼车:夜载百鬼凌空游。其声虽小身甚大,翅如车轮排十头。凡鸟有一口,其鸣已啾啾。此鸟十头有十口,口插一舌连一喉。一口出一声,千声百响更相酬。--《鬼车》.欧阳修
马化:蜀中西南高山之上,有物,与猴相类,长七尺,能作人行。善走逐人,名曰“猳国”,一名“马化”,或曰“玃猿”。伺道行妇女有美者,辄盗取将去,人不得知。若有行人经过其旁,皆以长绳相引,犹或不免。此物能别男女气臭,故取女,男不取也。若取得人女,则为家室。其无子者,终身不得还。十年之后,形皆类之,意亦迷惑,不复思归。若有子者,辄抱送还其家。产子皆如人形。有不养者,其母辄死,故惧怕之,无敢不养。及长,与人不异,皆以杨为姓。故今蜀中西南多诸杨,率皆是猳国马化之子孙也。--《搜神记.卷十二》.干宝」

我被墨苍冥这么一哼,心头居然有点莫名的心虚。
忙清了清嗓子,左右看了看。
幸好墨苍冥不像婆婆,不太现身,只会入梦。
华总也忙道:“不能看!照片也不能看!”
还长吸了口气,脸红得跟烧起来一样:“我知道后,就把他强行抓了回去,锁在家里。”
“可家里的宠物,猫啊、狗啊也好像受他的......,哎!都黏着他,跟他亲近,不肯离开。”
“连我和他妈见了,也脸红心跳,有那种冲动!”
华总越说,脸就越羞愧:“后来我们就把他一个人锁房里,可到了晚上,总能听到他房间有人说话嘻笑声,后面就是那种......”
“我们从监控看,又只有他一个人在那--丑态百出!”
华总有些不好意思的瞥了我一眼,又往我卧室那边看了一眼:“事实如此,并没有污了鬼君娘娘尊耳的意思,鬼君莫怪!莫怪!”
这种时候还记得像墨苍冥告罪,可见他想求的就是墨苍冥!
华总告完罪后,才继续:“每天晚上都这样,还越闹越凶。我们开始以为是狐仙蛇精这些迷了,也请道士抓过。”
“可都没有抓到就算了,反倒有两个不知道是道行浅,还是假道士的,见了华鸣就......哎!”
华总说着连头都抬不起,双手指尖用力在桌面上搓着:“后面我们就没敢再叫人,就把他单独锁一栋别墅里,按时送些吃的到门口,也不敢让人进去,也不敢管。”
说着,从手提包里拎出一个木盒。
递给我道:“这事虽然有些不堪入耳,可终究是我儿子。我也问过不少行内人,问题就出在那石像碎片上。”
“就借着照片,仿做了几个。”
“娘娘也是捏泥像的,想来对这个有些研究,还请娘娘掌眼。”
他在那铁盒放下,也不敢打开:“这东西是残缺的,年岁也无从考究,如若看不出端倪,也无妨。”
“如果娘娘能提供点线索,华某必当重谢!”
说着,又朝着我卧室方向,拱了拱手,直接就走了。
前院,装家电家具的,依旧在忙活。
他送了我这么一大份礼,我不接都不好意思。
更何况真的挺好奇,什么样残缺的石像能让一个人变得魅惑众生。
石像和泥像一样,材质不同,效果也不相同。
这仿的,应该不会有正品那样的功效。
而且他做了几个,其他人也看过了的,应该是没有危害的。
我将木盒打开,里面还有一层厚布包着。
试着探了探手,小声唤了一句:“夫君?”
墨苍冥没有反应,就证明至少没有危险。
我小心的将布揭开,将仿的残像一一摆出来。
华总不愧是修寺庙的,还特意做旧了,连青苔都和照片上一模一样。
材质就是普通的花岗岩,但雕工精细,线条流畅。
可这四块残片,明显不是一处的。
从大小上看,不太像是摆放的石像,倒像是镶嵌在哪里的。
我拿纸笔,试着将每块残片上的纹路描下来,再顺着线条试着往前延伸一点。
这种纹路,能多看出一点,说不定就有思路了。
这么一忙,天不觉就黑了。
正要起身开灯,就听到柳长眠沙哑的声音:“柳长眠见过鬼君娘娘!”
他什么时候,这么讲究了?
我好奇的看着他。
柳长眠那张阴柔漂亮的脸上,带着苦笑:“鬼君让我查询那些异兽妖王的踪迹,灰仙一族顺着鬼车滴血的那个头,查出了点影子。”
“但鬼车太过强大,所以来请鬼君相助。”
怕我没听明白,复又加了一句:“得请鬼君神像。”
从那晚鬼车他们的反应来看,墨苍冥的名号似乎众所周知,既然现了踪迹,必定要立威,重振鬼道。
那鬼车不杀,知道我住在这里,我也怕它们再搞什么事情。
柳长眠已经暗中受墨苍冥驱使了,这么正式的跟我说,就是受墨苍冥指使,来请泥像的。
可长这么大,第一次让他的泥像离开黄泥庙,我还是有点不太放心。
“我先问过鬼君。”我将残片全部收进木盒。
柳长眠看着那残片时,眼中闪过什么,却又立马垂下了头。
所谓问,就是上香、唤名、掷筊。
我连掷三次,都是圣杯,确实是墨苍冥同意出去的。
找了个神龛,将泥像请进去,交待了些注意事项,这才交给柳长眠。
就在柳长眠接过时,那喜帕流苏轻动。
墨苍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本君追凶,自己多加小心,如若不安心,就先呆在窑中。”
我轻嗯了一声。
待他们走后,我把庙里的布局改了改,可心头却还是发空。
墨苍冥在吧,虽说是个泥像摆设。
可这不在了,躺床上,就总感觉空落落的。
睡不着,脑中又总闪过残片上的纹路,干脆就起来继续拓。
可随着我摩挲着残像上的纹路,,冰冷的花岗石,一点点发热,连纹路都变得清晰了起来。
脑中有着什么怪样的声音,身体也不由的一股子燥热。
这一热,就又感觉手里的石像残片微凉,又不由的握紧,伸手顺着线条摩挲着。
更甚至口齿生津,有种想将石像含在嘴里的冲动。
就在我猛的反应过来时,一块残片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送到嘴边了。
吓得我忙将它丢回木盒里。
这不是仿的!
这就是让华鸣变得魅惑众生的真石像残片!
就在石头撞击清脆响声中,柳长眠的声音传来:“这么快就发现了。”
我忙转身,就见他一身喜服,站在门口:“华雄安找不少人看过这残像了,这东西不知道来头,可我见识过威力。初初摩挲,就动人情欲,宛如醒春。”
“他来找你前,我让三娘、五娘陪了华鸣整整一夜,将这真品从他那给你换来了,你这会是不是已经情动?”
那残像很怪,我明明丢了,可眼前却一直闪现那拓过的纹路,身体也越来越热。
柳长眠一步步朝我走来:“鬼君在大杀四方,重振鬼道,暂时回不来了。”
“江柳,你可知道,为什么鬼君一定要让你揭帕吗?”
“你不只是极阴之体,你是......”他双眼微眯,阴柔的脸上带着魅惑的笑意:“只要你自愿与我双修,鬼君回来,也无济于事。”
我想后退,可脑中尽是奇怪的声音,四肢发软。
柳无眠的眼睛,化成了蛇眸,我也错不开眼。
身体越来越热,眼前那些纹路交缠在一起,奇怪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强撑着意识,伸手掐诀对着柳无眠:“那你试试。”
柳无眠见状,轻笑着来拉我的手:“江柳,你愿意与我......”
可他话还没说完,那伸着的手,无端自燃。
幽青的火焰,哗的一下,直接将他五指烧焦成灰。
“墨苍冥!”柳长眠脸露惧色,直接一晃,就消失不见了。
我顿时身体一软,往下倒去,就感觉腰上一紧,跟着落入一个微凉的怀中。
一抬眼,就见喜帕上的流苏晃动,晃得我难受。
手不由的勾住他的脖子,凑到他面前,隔着帕子看着他:“你不是要重振鬼道吗?怎么回来了?”
刚换上的灯,照在喜帕上,透着光,隐约能见他高挺的鼻梁,紧抿的薄唇......
不知道怎么的,我就凑了上去,隔着喜帕,吻住了他的唇:“墨苍冥,我好热......”

那胖子见我看着他脖子,有点恼羞成怒。
用力的在脖子上狠狠抓了几把,将那夹着皮屑、血水和着皮的手朝我挥着。
没好气的道:“发什么呆啊,赶紧收拾一下,给我滚!”
那些东西沾着蛇鬼的怨气,我生怕他挥手甩我身上,忙侧开了。
顺带将一边,毫不知情的村长,也拉得后退了几步。
那个华总见状,忙摆手道:“我们没有赶人的意思。”
扭头朝我笑道:“你乐意住在这庙里,就在这里当个坤道,引客上香什么的,我们会给你培训,发工资。”
“听说你的泥人捏得很好啊,也可以捏泥人卖,算是这黄泥庙的特色吗。”
他话听上去是好意,可已经将自己当成庙主,安排起我来了。
胡老板立马呵呵的笑:“华总这是可怜她没地方去呢。”
可他一笑,那缠在他脖子上的蛇鬼,脸瞬间就阴沉了。
猛的张嘴吐信,对着他脖子死死的咬了一口。
“啊!”胡老板痛得大叫一声,连忙转手去摸。
可转而又变成了痒,又是一通用力大抓,皮破血流的颈上,好像有什么一点点的长了出来。
我想细看。
胡老板却感觉丢了脸,又朝我瞪过来:“华总好心留你,你识相的话,就搬到那破窑里去,别影响我们重修施工。”
这黄泥庙布了养鬼镇煞的八阴风水局,不能乱动。
他们要大修,我以后怎么养鬼不说,风水大动,整个村子也会大乱。
婆婆也是鬼身,以后回来,也不适合她住。
他们带着村长同来,就是全村都同意了,软话没用。
当下不顾那蛇鬼警告,看着胡老板道:“你阴煞满身,不出十天,必有大劫,还是先想办法活命,再想其他吧。”
“敢咒我,信不信我抽你......”胡老板一咧嘴,满口黄牙一横,抬手就要来打我。
旁边的华总却目光一沉,虚摆了一下手,笑眯眯的看了我一眼:“反正不急吗,要么就等十天,再来看看?”
胡老板对他自然是点头哈腰,满口答应。
将华总送出门后,却扭头,恶狠狠的盯了我一眼:“老子十天后再来,你最好识相点,要不然就让你尝尝什么叫大劫!”
不过他一扭头,脖子上的蛇鬼,瞬间缠紧,勒得他喘不过气来。
又是一阵咳喘和抓挠,只是这次能明显看到抓破的皮下面,似乎有着蛇鳞一样的东西长出来。
那蛇鬼恨我坏事,也露出阴笑,猛的一摆蛇尾,要朝我扑窜而来。
可蛇头刚昂到一半,似乎看到了我身后的什么,蛇眸瞬间大睁。
吓得头尾两颤,连忙缩回胡老板脖子上,死死缠着他,瑟瑟发抖。
我往后看了一眼,就见屋内窗边,一缕红色闪过。
胡老板被蛇鬼勒得双眼发白,一个劲的喘气,却还瞪了我一眼后才急急去追华总,明显不到我的话当回事。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我也就只能这样了。
回房给盖着喜帕的墨苍冥多上了一柱香,只是他依旧没有回应。
接下来几天,胡老板没来,倒是村里一些婶娘,结伴到庙门口骂我。
无非是说我不知道好歹,凭白无故占着庙,不让人家开发,坏她们的财路,让我赶紧滚。
不要让她们进来拖我,如何如何的。
她们不敢进庙门,我就任由她们在外面骂。
倒是听出了点门道,这胡老板外号胡胖子,以前就是村里的一霸,最近几年在外面当包工头,暴富了。
遇到华总后,就想起村里有个黄泥古庙,正好婆婆又不在了,我一个孤女赶走就是了。
骂到第五天的时候,这些骂人的,就一个都没有来了。
毕竟每晚鬼压床,睡不好,也没什么精神来骂吧。
反倒是村长满脸慌张,带着一个三十来岁,描眉画眼,身态妖娆的女子到了庙前。
那女的还不肯进门,只是朝里面大声嚷嚷:“你让她出来,我倒要好好问问她,是不是她记恨上了老胡,给他使了阴招。”
“我们也是在道上混的,这种强占不走的,见多了。她不收手赔礼,我们有的是办法治她。”
“老胡看你村长的面,我可不是你们村的人!”
村长一边劝她进来,一边朝里面喊我:“江柳!江柳!”
我听了一耳朵,就知道胡胖子出事了,还赖我身上,也当没听到,安心做泥砖。
村长只得自己先进来,脸色为难的看着我:“胡胖子出怪事了。”
那天离开后,胡胖子脖子全都抓破了,抓下来皮肉里,还夹着软鳞。
身上也越来越痒,长出蛇鳞纹一样的干皮,一抓就整块整块的掉,连皮带肉的脱。
还不只是皮痒,好像骨头都在痒。
去医院一查,说是什么重症鱼鳞病,治了两三天,痒也没止住,身上越抓越烂。
那些鳞还越来越硬,全身紧绷得难受,好像裹了一层硬皮,医生说是重度角质化。
更重要的是,前面胡胖子感觉手脚使不上劲,还老是抖,以为是痒得难受。
可就在前两天,突然发现手指明显短了一截,十根脚趾变得跟花生米一样大,小脚趾整个都不见了。
“做了两天检查,说是四肢萎缩,骨头也在缩。”村长说得唉声叹气。
幽幽地道:“反正一堆词,我也记不住,就是治不好,让送到更大的医院去。”
“胡胖子这不就想起你说的话了,疑心上了吗?”
村长瞥着我,小心地道:“江柳啊,我知道阴婆婆的本事,要不看在我的面子上......”
“不是我。”我直接摇头。
将手里的泥挤了挤,正要劝村长出去,这事不想管。
就听到墨苍冥的声音传来:“蛇鬼也是鬼。”
确实很久没见到鬼了,再不养个鬼,手艺都生了不说。
有点什么事,还是用拘鬼咒,从远的地方拘鬼,太累了。
还得自己多养鬼,办事方便。
正要和村长说,胡胖子是被蛇鬼缠颈,让他到庙里来,说明前因后果。
我可以帮他捏泥塑将蛇鬼养起来,供上香火,了却这段因果。
庙外,胡胖子的老婆见村长一直没出去,破口大骂:“江柳,你个爸妈一生出来就丢河里淹死的下贱种。”
“养小鬼死都不知道死哪去的阴婆子养大的死麻皮,你给我滚出来!”
边骂,还边往庙里丢石头,砸得砰砰作响。
我到嘴边的话,被砸了回去。
她骂我可以,骂就婆婆死了没地埋,这就过份了!
“自作孽,不可活。让胡老板想想,自己作了什么孽吧。”当下朝村长冷笑了一声,低头继续做我的泥砖去了。
还是早一点,把影壁砌起来的好。
村长也急得直跳脚,连忙转身出去劝。
可胡胖子老婆嚣张得很,站在庙门口骂了半晌。
骂累了,就打电话摇人,把那种最大最响的单炮,点燃后接连不断的往庙里丢。
“砰砰”的炮响,整个庙都被震得晃动。
土窑刚补上,还没干透的泥,啪啪的往下掉。
这种大炮,丢河里都能炸鱼。
我怕砸碎的瓦片什么的,砸到了墨苍墨的泥像,想抱着泥像往土窑里躲一躲。
刚捧起来,那垂吊流苏的喜帕也无风自卷,墨苍墨冷笑声隐隐传来。
知道他要出手,我这次没有阻止,只是将流苏摁住,抱着他入了土窑。

我打记事起,就知道自己有个鬼夫君。
他的泥像就摆在我床头,我还没床头高时,就得早晚一柱清香,往一碗清水中滴上三滴指尖血。
再唤上三声夫君,这般日日供奉他。
可那泥像一直用黑布罩着,婆婆说我供他为夫,是寻求他的庇佑,但不可以和他打照面,一旦照面就是他娶我的那天。
我和婆婆住在村口的破黄泥庙中。
婆婆白天都是浑浑噩噩的,带着我用庙后的黄土捏泥人。
入夜后就会猛然清醒,让我拿根磨得光滑乌亮的棍子,到庙后面的土窑里,赶一赶那些泥人。
边赶还得边念:“阴气升转,出庙门;子时必归,勿扰民;惹出事端,休进门。”
婆婆捏泥人,是在养鬼。
养鬼,可帮人招财转运,消灾避难。
也可帮那些惨死的孤魂野鬼,寻个香火,有个依托。
这样双方各取所需,比如我那鬼夫君。
养鬼里头说道很多,如何请,如何养,如何送,每一步都很有讲究,要不然必遭报复。
十岁那年,村里的钱婆子用一包辣条骗我,说要到土窑前看一眼泥人。
趁我不注意,从土窑里抢走了一个捏得特别漂亮的女泥人。
还像模像样的咬破中指,往泥人额头滴血。
这是请鬼的第一步,滴血请灵。
我吓得一把抱住了她的大腿,却被一脚踢开。
当时我房间猛的一阵狂风刮出,隐约间有男子冷厉的低哼声。
抱着泥人跑的钱婆子,重重的摔了个狗吃屎。
磕得头破血流,还掉了两颗牙。
却因为害怕,不敢停留,抱着泥人急急跑了。
入夜后,我额头顶着个撞出的大包,用黄纸塞着流血的鼻子和婆婆说时。
她先是跑到土窑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钱婆子掉在地上的牙。
连忙拉着我给鬼夫君上香,嘴里不时念着:“莫气,莫气,我会照顾好江柳的,伤她之人必遭报应,万请您不要出手。”
可那一直紧罩着的黑布却猛的腾升而起,呼呼作响,好像有什么在发怒。
吓得奶奶一把压住黑布,连忙让我跪下,多唤几声夫君。
在我一声又一声的“夫君”声中,隐约有着无奈的叹息声。
那呼呼腾转的黑布,这才缓缓的落下,再次罩住了那尊泥像。
当晚我在梦中,隐约看到一个黑衣金纹,头戴金冠的人走到我身边,爱怜的摸着我受伤的额头。
可无论如何,我都看不清他的脸。
等我第二天早上醒来时,额头上的肿包没了。
我和婆婆说,她却只是浑浑噩噩的捏着泥人。
那可恶的钱婆子,抢走泥人两天后,在玉米地里捡了个特别漂亮的女人,据说不记得自己是谁了。
我也凑热闹看过一眼,那女人长得是真漂亮,就是和钱婆子抢走的那女泥人,有点像。
没过几天,就听说钱婆子家收留了这女人,给她儿子钱三当媳妇了。
这钱三,前面也是娶过老婆的。
可他吃喝嫖赌样样来,还经常打老婆。
在他老婆怀孕六个月时,打牌输钱,想翻本。
抢了他老婆大着肚子做零工,赚来生孩子的钱。
他老婆阻拦,他对人家拳打脚踢,拿着钱就走了。
以至一尸两命,惨不忍睹。
据说血都流了半个屋子,他媳妇是活活痛死的。
钱婆子还骂人家不知道好歹,怀着个孩子,和男人抢钱,白白害死了她孙子。
却又把孩子拿了出来,把尸体卖了配阴婚,说这是换回彩礼,要用这笔钱再给她儿子娶个新媳妇。
可哪还有人敢再嫁到她家,这才动了从土窑抢泥人养鬼转运的主意。
居然还真让她白捡了个媳妇,我还有些愤愤不平。
在晚上给鬼夫君香时,嘀咕着想把那养鬼的泥人抢回来,让钱婆子没了媳妇。
夜里,那个黑衣金纹的男人却再次入梦:“她胆敢伤你,就该惨死,你且静看着!”
钱婆子的惨死,我还没看到。
她反倒是和那人渣儿子一块来了。
这次连包辣条都没给,直接让钱三把我摁一边。
从土窑里抢走了一个胖泥娃娃,说是要再给自己养个孙子。
婆婆清醒后,不住的叹气:“地狱无门,她偏要闯进来。千不该,万不该,她不该伤了你,哎......”
确定我这次没受伤后,又让我在鬼夫君面前说说好话。
让他别气,不要让事情没法收拾。
我和鬼夫君说了,可他没有再入梦。
没多久,钱婆子那漂亮媳妇就怀孕了。
钱婆子就兴奋的到处和人说,准是个大胖孙子。
可她媳妇却越来越怪,肚子几天就胀得和充气了一样,村里的鸡总是莫名奇怪的被吸干了血。
有人循着滴血的印子,找到钱婆子家,她还骂别人咒她媳妇和大孙子。
直到有天半夜,村里所有的狗都同时狂吠。
村长急忙来敲庙门:“阴婆婆啊,出事了!出事了!”
婆婆听着狗如同踩尾般的尖叫狂吠,叹了口气,朝我道:“江柳,带上你夫君,我们把她们母子接回来!”
“哎,钱婆子也真是的,本就造孽,居然还敢伤你,这不死得又惨又快!”
我以为要是接回钱婆子母子,可不知道为什么要带上那鬼夫君。
等到钱婆子家时,就见满院子的血。
钱婆子身体上的肉全不见了,只剩个脑袋和骨架子靠在鸡圈边。
可脸上却还带着满足的笑:“大孙子吃肉肉,长得快,生得好......”
里屋,那个新媳妇肚子胀得好像要裂开了一样,整个人趴在肚子上,正低头啃着钱三的血肉。
见我们进来,还咧着嘴朝我们嘶吼大叫,借着肚子滚动,猛的扑向婆婆:“我不会回去了,我要喝他们的血,吃他们的肉!”
她那样子,宛如地狱出来的恶鬼。
婆婆拎着那根棍子,对着她背就砸去。
可刚砸到,她突然桀桀怪笑。
那胀气的肚子猛的裂开,一个浑身是血的胎儿牵着脐带,从她肚子里炸出,对着我扑了过来。
我吓得尖叫一声,怀里的蒙的黑布好像被一股无形的风吹动。
鬼夫君冷喝一声:“尔敢!”
那个鬼胎吓得尖叫一声缩回了那女鬼肚子里。
连那女鬼都吓得惨叫:“鬼王饶命!鬼王饶命!”
我本能的低头去看怀里捧着的泥像,婆婆却连忙跑过来,将黑布压住。
郑重的交道我:“不能看,不能和他照面!”
可这不是我夫君吗,怎么就不能打照面?
那黑布下面隐隐传来冷笑声:“你能护她到几时?等她成人,那些想抢亲强娶的,马上就要来了,她只能嫁于本王!”

见婆婆带着群鬼,手握骨叉冲向了那些异兽妖物。
我连忙转身,不顾土窑被撞得土块四落。
沾着碗里的血,飞快去补窑壁上的血符。
可刚补几个符纹,就有一只什么长爪符纹破损,伸入了窑口,朝我抓来!
婆婆那颗浮于空中的头,猛的冲了回来,喷着鬼火将那长爪逼退。
朝我长喝:“无论如何,不要出来,不要和他照面!”
跟着白发如钢针般竖起,对着那些异兽妖物冲了过去。
鬼夫君轻叹了一声:“何必呢。”
我听着外面异兽嘶吼,群鬼厉啸。
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婆婆还是不让我和鬼夫君照面,难道嫁给他,会比落在马化、鬼车这些东西嘴里好吗?
外面又传来桀桀怪笑:“阴婆子,为了她,你已经在阳间呆了十六年,阳气灼烧,你这鬼王,也没什么本事了!”
话音一落,就听到“啪”的一声,一只握着骨叉的断臂落到了窑口。
夹着谁嘻嘻的阴笑:“江柳,乖乖出来,嫁给我,生个好宝宝,要不然......”
外面又是一声声狂笑,夹着群鬼痛苦的尖啸。
土窑里的泥塑啪啪的碎裂成灰,一条腿落在窑口。
断口处,没有血,只有幽幽的火光燃着。
婆婆那颗断头,还飘在空中,朝我厉喝:“别出来!”
我双手沾血,看着落在窑口的断手残腿,以及不时啪啪碎裂的泥塑,心头发酸。
正要沉神全力补着残缺的血符,却猛的听到“砰”的一声响,窑身震动。
外面“哗”的一声,婆婆那颗有着鬼王印的断头随着土块栽落在窑口。
她双目怒视,张嘴厉喝一声,正要怒发而起。
却听到一声尖啸,一只色如黑金的利爪直接踩住了婆婆的脑袋。
低沉阴冷的声音在窑顶响起:“既然你要拦,那就先灭了你。鬼道不存,你一个鬼婆子,还敢拦我们!”
那利爪不知道是什么异兽的,大若桌面,踩着婆婆的脑袋用力碾动。
婆婆脸上瞬间出现了几道鲜红的开裂青痕,却依旧朝我道:“江柳,别出来!”
“呵呵......”外面那些东西桀桀怪笑,又一条断腿丢了过来。
齐齐哄我:“快出来啊,快出来......”
我脑袋轰隆作响,看着那利爪尖端,划破婆婆额头的鬼王印。
满窑泥塑“砰”的炸裂,厉鬼在痛苦不甘的嘶吼中化成尘土。
罩着鬼夫君的黑布呼呼的卷扬着,似乎又有着他引诱的声音:“揭开黑布,与我完婚。”
婆婆整个脑袋被碾住,依旧幽幽地道:“别......”
却猛的被那只利爪压下尘土之中!
我看着婆婆满头白发在利爪之间,寸寸断裂成灰。
知道她要我别出去,别和鬼夫君打照面。
可她呢?
她一具鬼身,在阳间煎熬十六年,就为了养大我?
怪不得她白天总是昏昏沉沉的......
一把抽出那割腕放血的小刀,扯开衣襟,沉吸一口气,摸着心口,找准地方好一刀就扎进去。
养鬼。
先敬清香,后供血。
若求无度,心肝献。
鬼,最喜食人心肝。
我很听话的,婆婆说让我别出去,我就不出去。
让我别和鬼夫君打照面,就不打照面。
她既然是鬼,那我就可以养!
供她为食,助她脱险。
大不了一死,也变成鬼。
我是她一手养大的,她是鬼,我也成鬼,婆孙俩依旧能在一起!
就在我摸准心口位置,捏着刀尖就要插进去时。
一只手猛的握住了刀身,循着骨节分明的手往前看,就见黑袖之上,金纹闪烁。
这是--鬼夫君!
我记得婆婆的话,不能与他照面,头都不敢抬。
“各退一步吧。”鬼夫君轻叹气一声,将小刀拿开。
哑声道:“你蒙眼揭了黑布,再用这红盖头将我泥像盖住,我救阴婆婆,如何?”
他都出来了,为什么还要我去揭黑布。
瞥了一眼外面,那利爪又大又长,窑口只能看到黑金色的腿骨,婆婆的脑袋已经不见了。
可那断腿断手还在......
鬼身不灭,魂既犹存!
我瞥着柳长眠送来的嫁衣,沉吸一口气:“好!”
如若没有退步,他肯定会像刚才那样,一直冷眼旁观。
他要的,和外面这些要的,都一样。
但至少,他还有......
鬼夫君低笑一声,一挥手,我准备用来蒙眼的黑布如同活物一般,蒙住了我的眼睛。
“揭黑布,盖喜帕吧。”鬼夫君将那喜帕塞我手里,又拉着我的手往泥像那边走。
我抬头看了一眼,昏暗的窑内,蒙蒙黑布之前。
依旧看不清他的面容,可身姿挺拔,宛如青松,黑衣上的金纹与头上金冠相映。
外面桀桀怪笑不断,利爪划着地面哗哗作响。
我不敢再有半点迟疑。
右手捏着的喜帕,在指尖揉了揉。
伸出左手,一把揭开那罩着泥塑十几年的黑布。
就在黑布掀开时,外面闪电游蛇瞬间停止,连那些异兽妖物的桀桀怪笑声都没了,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空气好像都凝固了,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
我蒙着眼,看不清泥塑是什么样的,只是飞快的将喜帕往上一罩。
同时,旁边鬼夫君头顶,也盖上了同样的喜帕。
他转手摸了摸垂吊于胸前的流苏,低笑:“本王等你亲手掀开这喜帕的那天。”
掀喜帕,不就是......
他还是打的这主意!
“现在,本王就带你出去,让这些胆敢觊觎你的,统统知道,什么叫鬼道长存!”他一手牵着我,一手往外一挥。
我只看见衣袖上金纹一闪,一道凌厉的鬼气猛的冲出,将那只踩着婆婆头碾压的利爪砍断。
外面一声尖锐的鸟啸传来,夹着咯咯的痛骂声:“她在里面还养了个鬼王,鬼车你来吸魂气!”
鬼车怪笑声传来:“传闻不假,她才十六就养出了鬼王。让我来吃掉这鬼王,补一补。”
鬼夫君随意一挥手,对着鬼车往土窑边伸的几个鸟头就是一道鬼火。
火光青幽,一经沾上,鸟头上的翎羽瞬间就燃了起来。
鬼夫君拉着我一步跨出了土窑:“本王倒要看看,你能否吃得下。”
原本沉闷的空气,好像更沉了。
我一出窑,忙将那碾着婆婆的断爪推开,将婆婆的脑袋从土坑里抱出来。
只见发断脸裂,整颗头若隐若现,宛如轻烟,似乎一碰就要散了。
可还有一点残存,就还有希望。
忙挤着手腕上的伤口,将血喂进她嘴里。
鬼车却用力甩着燃着的鸟头灭火,另外几个齐齐嘶吼:“一起上,先灭了他,再抢江柳!”
“是吗?”鬼夫君往前几步逼近,声音哑而沉。
我只感觉天色亮了一些,一动不动的婆婆开始吸食血水,心头正高兴还有救。
就听到鬼车声带恐惧:“头悬双血月,步生幽冥莲!”
“你不是鬼王,你是墨苍冥!你不是已经......已经......啾!啾!”
后面的话,他似乎害怕得说不出来。
墨苍冥?
鬼夫君的名字吗?
我一边挤血喂着婆婆,一边抬头看去。
就见他,黑衣挺立,红帕遮头。
头顶两轮血月当空而照,双脚下踩着的,赫然就是刚才逼退柳长眠的幽冥青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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