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清华靖远侯的其他类型小说《惨死重生后我竟被封公主苏清华靖远侯完结文》,由网络作家“醉梦一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自成亲以来,张氏还是第一次遇见侯爷如此情况,不由心焦。苏洵不是不相信妻女,只是苏清华敢告御状,必定不是空穴来风,更何况,她手里的那段指骨确实乌黑一片。“爹爹,你回来啦,可有带礼物给我。”苏清瑶一片天真烂漫的走进来,跟苏洵撒着娇。见母亲不停给她使眼色,她才后知后觉,小声问:“可是娘惹爹生气了?”“你大姐姐的娘,是怎么死的?”一句话令苏清瑶呆愣当场,脸上的天真烂漫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惊慌失措。“我不知道,这事跟娘没关系,肯定是大姐姐信口胡说。”苏清瑶毕竟年幼,乍然被父亲询问,开始口不择言。“你可敢当着皇上的面,也这么说?”苏洵继续追问。“我......皇上才不会管这种小事。”苏清瑶小声反驳,眼神却一直向母亲求救。“侯爷,清瑶是你的亲...
《惨死重生后我竟被封公主苏清华靖远侯完结文》精彩片段
自成亲以来,张氏还是第一次遇见侯爷如此情况,不由心焦。
苏洵不是不相信妻女,只是苏清华敢告御状,必定不是空穴来风,更何况,她手里的那段指骨确实乌黑一片。
“爹爹,你回来啦,可有带礼物给我。”苏清瑶一片天真烂漫的走进来,跟苏洵撒着娇。
见母亲不停给她使眼色,她才后知后觉,小声问:“可是娘惹爹生气了?”
“你大姐姐的娘,是怎么死的?”
一句话令苏清瑶呆愣当场,脸上的天真烂漫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惊慌失措。
“我不知道,这事跟娘没关系,肯定是大姐姐信口胡说。”苏清瑶毕竟年幼,乍然被父亲询问,开始口不择言。
“你可敢当着皇上的面,也这么说?”苏洵继续追问。
“我......皇上才不会管这种小事。”
苏清瑶小声反驳,眼神却一直向母亲求救。
“侯爷,清瑶是你的亲生女儿,你何必用皇上吓她?”张彩蝶知道,此时她说的越多漏洞就会越多,因为侯爷已经怀疑她了,可她也见不得女儿被逼迫的样子。
“哐当”苏洵将手边的茶壶重重的一摔,正巧摔在苏清瑶的脚边,她吓得脸色苍白,急忙跑到母亲身边。
张氏急忙将她揽入怀中安抚。
侯爷看着她们母女,满脸失望,“小事?人命关天,你竟然觉得是小事?”
张氏帮腔道:“瑶儿年幼,一时说错话也是有的,侯爷到底受了什么刺激,回来就拿着我们娘俩撒气?”
“清华拿着她娘的遗骨,入宫告了御状,她当面告诉皇上,是瑶儿亲口告知她,她娘是你设计毒害的。”
苏洵又转头看着女儿:“既然你说是你大姐姐胡说,你可敢当着皇上面,跟她对质?”
听闻皇上已知此事,苏清瑶这才有点慌了,可仗着父母向来宠爱,她大胆道:“她出生就克死亲母,名声本就不好,所以才敢不管不顾,我怎会像她一样,不顾名声?”
“是呀,清瑶向来听话,怎会不顾侯府名声?”张氏知道,丈夫最在乎侯府名声。
张彩蝶为了安抚丈夫,继续说道:“侯爷不必忧心,如今哥哥在边关作战,守卫赵阳国,皇上必定不会听信她胡言乱语,寒了哥哥的心。”
苏洵不由冷哼,“你以为有你哥哥在,你就可以无法无天?皇上已经下令,让我彻查此事,如若不然,就让靖远侯府彻底消失。”
“什么?”张氏此时才真正开始害怕,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皇上敢在这个时候动侯府,难道是哥哥打仗输了?如果真是如此,只怕此事确实难办!
“半夜三更的,闹什么呢?”一个苍老威严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紧接着,侯府老夫人—孙氏,在嬷嬷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母亲,这么晚了,您怎么还不休息?”靖远侯见到母亲,压住怒气,语气尽量平和。
孙氏在上首的椅子上坐下,说:“你把人都叫到这里,闹得家宅不宁,我怎么休息?”
靖远侯刚要开口解释,孙氏抬手阻止了他,继续说道:“是不是又为了清华她娘?当时我就不同意她进门,你爹不知道被什么迷了眼,非得让你娶她。她果然是个丧门星,如今都死了十几年了,还害得我侯府不得安宁。明天我就让人挖了她的坟,不让她葬在苏家祖坟,破坏苏家风水。”
“不用你动手,她的坟已经被挖了。”
“什么?”
得到她想要的结果,孙氏反而慌了。
那贱人可是葬在苏家祖坟,她没发话,谁敢动?
靖远侯不管不可置信的孙氏,继续问道:“母亲,你可知道,慕婉她不是难产而死,她是被毒死的?”靖远侯眉头紧皱,满是悔意。
他也曾有过怀疑,太医一直说慕婉胎位极稳,如何就突然难产了?如果他当时陪在她身边,是否可以避免?
孙氏看了眼苏清瑶,说:“清瑶,你去看看你弟弟,别让他受了惊。”瞬间发生这么多事,苏清瑶也已开始神志恍惚,离开这是非之地,她求之不得。
待苏清瑶走远,孙氏清了清喉咙,说:“我当然知道了,她不死如何能让出侯府夫人的位置?”孙氏目漏凶光。
“什么?娘,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早就知道,婉儿是被害的?”靖远侯不可置信的问。
“是啊,因为那毒就是我下的。我是她的婆婆,我让人送给她的补品,她不敢不喝。”孙氏微微一笑,这是她做过最不后悔的一件事。
孙氏出身低微,能当上侯府夫人,是因为她眼光好,选了家境贫寒,却武艺高强的老靖远侯。后来老靖远侯不负她所望,一步一步,从一个普通小兵,当上了先皇亲封的靖远侯,她也顺势水涨船高,跟着来到了京城。
京城贵人云集,大部分是经过几代积累,一代代传承下来的,像她这种贫苦出身的,虽名义上是侯府夫人,可背后,那些贵妇们只会嘲笑她粗俗。
当时老侯爷让儿子娶慕氏的时候,她就坚决反对,苏家如今今夕昔比,她不想儿子再娶无家族依靠的妻子。只是老侯爷坚持己见,最后还是让慕氏当了儿媳妇。
那慕氏非但不跟她一样,反而为人处事很有大家风范,得到京城贵族的一致赞许。孙氏看在眼里,非但没有满意,反而对慕氏更加厌恶。
凭什么她运气这么好?明明无父无母,孤身逃难到京城,却正好救了老侯爷?就算救了老侯爷一命,她又凭什么当侯府夫人?虽当了侯府夫人,以她的出身,就该躲在屋里不出来,她凭什么轻松融入了京城贵妇圈?
当有机会可以除去慕氏的时候,她开心极了,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靖远侯满脸痛苦,一步一步的走向孙氏,大声的问:“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宋墨渊朝碧山递了个眼色,碧山心领神会,上前几步,用力将那石棺缓缓推开。
一个黑影骤然从棺内飞速窜出,碧山下意识地出手。可那黑影极其灵活,轻巧地躲开了他的攻击,一下子跳到了旁边的神龛之上。
碧山见状,再度准备出手袭击。那黑影却先一步行动,径直朝着苏清华扑去,稳稳地跳进了她的怀里。
苏清华只觉触手之处柔软无比,她连忙低下头看去,发现竟是一只黑色的猫咪。这猫咪浑身的毛发黑得发亮,没有一根杂毛,唯有那双眼睛透着深邃的蓝色,宛如两口清澈的泉眼。
那猫咪仿佛通晓人性,抬眼望向苏清华时,眼神里满是哀求之色。
“请宋公子,饶它一命,算我欠你一个人情。”苏清华的声音多了一丝哀求。
宋墨渊没有答话,只看了碧山一眼,碧山低头退到后面。
那黑猫见危机解除,从脖子上扯下一物,递到苏清华面前,苏清华定睛一看,是一个猫形玉佩,那猫活灵活现,通体透明。
那看守侯府墓地的小厮,虽左耳受伤,可他即不敢下山找大夫包扎,更不敢立即去侯府报信。
“这是哪来的猫?夫人石棺18年前被封之后,这还是第一次被打开,怎会有一只猫咪,而且那玉佩应该是夫人陪葬之物,可我明明记得,这猫形玉佩本是黑色的呀。”小厮看着苏清华手中的玉佩,将内心疑问问出。
可现场却无人回应他。
苏清华轻轻抱着那只猫咪,缓步走近石棺。
命硬克母的名声,自她出生便跟着她,时时被靖远侯提起。
这一条罪行,也是前一世,太子赐死她的圣旨中,明确写下的四十九宗罪行之一。
这名声她背负了一辈子,也愧疚了一辈子,这次她倒要好好看看,母亲终究怎么死的?
待她目光投向棺内,只见其中除了摆放着一些陪葬的器物,就只剩下一具枯骨静静躺在那里。
那具骸骨从头到脚都透着一股乌黑之色,显而易见,这人生前定然是中过剧毒。
苏清华目睹此景,脸上没有流露出过多的情绪波动,只是那眼神愈发冷冽了几分。
她缓缓将手伸进棺内,小心翼翼地取下一段指骨,接着掏出一方手帕,细致地将指骨包裹起来,然后轻轻放入衣袖之中。
“原来当年的靖远侯夫人是中毒身亡?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这时,那低沉的声音再度响起,在这空旷寂静的墓室里悠悠回荡,带着一丝探寻的意味。
“到皇宫,告御状。”
言毕,苏清华毫不犹豫地转身,迈步离去。
自始至终,她的脸上都未浮现出半分悲戚之色,仿佛那静静躺在棺材里的人,和她毫无瓜葛。
宋墨渊闻言明显一愣,片刻后,嘴角不由轻笑。
他伸手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递到苏清华面前,缓缓说道:“凭借这块玉佩,你可去山下马场挑选马车,也可随意出入皇宫,直达皇上所在的万庆殿门口。”
苏清华伸手接过玉佩,郑重地行了一礼,说道:“此番我欠你两个人情。”
等苏清华到了山下,没有找马车,而是挑好了一马匹。
她转头吩咐身旁的翠竹:“你先到家庙等我。”
语罢,她利落地上马,扬鞭策马而去,身姿迅速消失在远方。
直到所有人从视线里消失不见,墓地又恢复了一片死寂。那小厮才战战兢兢地将石棺收拾妥当,朝着靖远侯府的方向匆匆赶去。
赵阳国,皇宫门口。
众侍卫打着哈欠,忽见一匹白色骏马疾驰而至,马蹄腾空,扬起几多尘土,从马上下来一白衣女子。
侍卫刚要拦截,却见其举起一块玉佩,侍卫们一见到这块玉佩,顿时神情一凛,急忙低下头,恭敬地退到了一旁。
这女子手持玉佩,果然一路畅行无阻,没过多久便顺利来到了万庆殿门口。
此刻,万庆殿门前,守门的小公公正眯着眼睛养神。恍惚间,他余光瞥见一位美貌女子朝着这边款款走来。小公公不禁微微皱眉,暗自思忖,不知是哪个宫里的年轻嫔妃,如此不知深浅,竟敢在这个时候贸然前来万庆殿。
待那女子越走越近,小公公心中的疑惑愈发浓重。只见这女子面容明艳动人,周身气质斐然出众。尽管她身着一身素净衣衫,却难掩其光彩夺目之姿。更让小公公觉得匪夷所思的是,他在宫中当差多年,却从未见过眼前这位女子。然而,她手中所持的那块玉佩,小公公却是再熟悉不过了。
就在这时,女子的声音响起:“臣女靖远侯之长女苏清华,特来状告靖远侯继夫人张彩蝶,她毒害了我的生身之母。还请公公帮我通传皇上一声。”清冷的声音,坚定且有力。
小公公闻言更是一愣。
张彩蝶的兄长,正是当今的一品将军张之熊。眼下,他正驻守在边疆,与天韶国展开激烈的大战。三天之前,边关传来急信,天韶国已经接连攻下了五座城池,形势万分危急。张之熊率领着八万精兵,正在拼死抵抗,全力保卫赵阳国至关重要的战略要地 —— 天誉城。
皇上得知此事后,一直为此事心烦意乱、恼火不已。在这样的节骨眼上,眼前这位女子竟然要状告张将军的妹妹张彩蝶,这简直是在自寻死路啊!
小公公又看了看苏清华手中握着的那块玉佩,不禁暗自叹息。要知道,这玉佩可是长公主之子的信物,就连皇上的贴身公公 —— 江公公都不敢轻易得罪此人。
“苏小姐,此时皇上心情不佳,我看您还是......”小公公委婉提醒,他不只是为了苏清华,更是怕自己也沾上麻烦。毕竟这个时候,谁敢打扰皇上,谁就等于把脑袋别在腰带上啊。
“我意已决,今日若见不到皇上,便不会离开。”说罢,她撩起衣裙,朝着万庆殿的大门,跪拜在地。
凤凰山,苏家家庙
苏清华坐在院中的躺椅上,丝毫不在乎苏府的腥风血雨,一手摸猫,一手拿着母亲的手札,看得认真。
原来母亲竟是如此才女,不止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管理内宅家务,也是一把好手。
今天用两根人参,换了母亲一箱子的遗物,甚是合算!
翠竹见小姐怡然自得,看的认真,只好将满腹好奇咽下。
不管今天过程如何,结果小姐没吃亏就成。
“大小姐,王嬷嬷不顾礼法,陷害大皇子,老爷已命人将其杖毙,老爷还吩咐,她即是你的乳母,尸首就交给你处理了。”
管家将手一挥,命人将尸首抬下,完事,急忙调转马车,迅速离去。
老爷之命不可违,可大小姐也不是好惹的,人反正送到了,他先跑为妙。
苏清华并没有阻止,只紧紧盯着死状凄惨的王嬷嬷,那是她的乳母,也是喂养她长大的人。
而上一世,也正是王嬷嬷,给她下药迷晕,然后配合继母将她送到了大皇子的马车上,造成了她不可磨灭的阴影。
这一世,她同样选择了帮助张彩蝶,只能说她是自作孽,她的死是罪有应得。
“翠竹,帮我一起将她埋了吧。”
人死如灯灭,尘归尘,土归土。王嬷嬷,从此我们互不相欠,只希望下一世我们永不相见。
主仆二人刚埋葬好王嬷嬷,返回小院,就见一匹快马,疾驰而来,随后下来一名带刀侍卫。
“皇上有令,明日午时,天韶国使者进京,宫内将设宴款待,请苏大小姐务必准时参加。”
“是。”苏清华低头答应。侍卫没有停留,转身上马离去。
待那侍卫离去,苏清华从药材库装了几根人参,也骑着一匹马,独自往城中赶去。
傍晚时分,她骑马归来,身上不见了人参,反而多了一个用蜜蜡封口的竹筒。只是天色已晚,她并没有启封查看,而是找地方将竹筒收了起来。
次日一早,苏清华早起梳妆打扮,准备好一切,随后带着翠竹来到宋家马场,挑选了一辆马车,随即赶往皇宫。
到了皇宫一路通畅无阻,很快到达了此次宴请的地点。
此次宴会设在无极殿,无极殿是皇宫内最大的宫殿,平时鲜少开放,这还是无极殿自建以来,第二次被使用,第一次使用,还是当年开国皇帝,封赏开国功臣的时候。
一进大殿,抬头正中间就看到一块匾额,上面写着无极二字。
下面就是一张金灿灿的皇座,它高高在上,让人望而生畏。
再往下九个台阶,设有一个小平台,那上面平时只摆设仙鹤等摆件,此时两边却都摆放了桌子,太子坐在一侧,而另一侧却空着,显然是为特使而备。
大殿异常宽广,沿着中轴线,两边对称整齐的摆放了桌椅餐具,每边摆放了三排,每排十张,共六十张。
小宫女引着苏清华坐到一个桌子前,而她的旁边,正是苏洵及其妻女一家。
皇上可能知道她与苏家此时关系僵硬,竟单独给她留了桌子,只是却离着苏家这么近,不知是不是皇上故意为之。
苏洵及其妻女见到苏清华,都恨不得立刻上去撕了她,可此次宴会,他作为伯侯本没机会参加,皇上却特意下令让他一家前来,究竟何意,他也不知,所以在这殿上,并不敢造次。
“皇上驾到,特使驾到!”
尖锐的声音骤然响起,瞬间打破了大殿的宁静。众人闻声,皆匆忙起身,恭迎圣驾。
只见皇上率先步入大殿东门,身旁引领着一位少年,那便是此次宴会的核心人物 —— 天韶国太子慕容逸。
他身着一袭墨色锦袍,袍身绣着精致的暗纹,似山川又似流云,随着他的一举一动若隐若现,腰间束一条莹润白玉带,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姿。
面庞轮廓分明,线条刚硬中带着几分柔和,剑眉斜飞入鬓,眉下双眸深邃而明亮,仿若藏着无尽星辰,那眼眸中流转的光芒,既透着与生俱来的矜贵,又饱含洞悉世事的聪慧,偶尔微微眯起,便让人觉得他又在思索着什么高深的谋略。
“恭迎皇上,恭迎特使!” 众人齐声高呼,声音整齐而洪亮,仿若事先经过了多次排练。
皇上目不斜视,径直带着慕容逸拾级而上,将其带到那空着的座位之上。
随后才走到最高处的座椅坐下,随后他轻轻摆了摆手,身旁的太监即刻高声喊道:“落座!” 众人这才依序坐下,宴会也随之正式拉开帷幕。
丝竹之音悠悠响起,一群宫女鱼贯而入,纷纷献上精彩的节目表演。
酒过三巡,皇上缓缓起身,向慕容逸表达了诚挚的欢迎之意。
“欢迎特使!” 大殿内顿时响起一片整齐划一的附和声,久久回荡在殿内。
此时的主角,天韶国太子慕容逸神色淡然,目光随意地在大殿内扫视着,嘴角微微一动,开口问道:“靖远伯可在此处?”
秦静姝的祖父秦相是当今圣上的恩师,父亲是当年连中三元的状元郎。
若她爹还活着,如今必定是朝之重臣,只是天妒英才,她的父亲在她六岁那年,英年早逝,过了不到一年,她的母亲也随之而去。
虽是如此,可当今圣上极敬重秦相,秦相的地位,在朝中也是独一无二的,而秦相在众多子孙中,最疼爱的便是秦静姝。
“秦小姐出门少,想是还不知道她的事迹,她大逆不道,为了一己之私,害了整个家族,这种人怎配跟我们站在一起?”张玉鸢仔细打量了她俩的裙子,又说:“况且她今日穿的衣服竟然跟你纹饰一样,明显就是故意学你,秦小姐可别被她无辜的外表骗了。”
“栀子花也不是什么稀罕的物种,我俩只是有缘,碰巧都绣了栀子花而已,哪里就是故意学我了?”秦静姝本不想惹事,可实在看不过张玉鸢欺人太甚的样子。
她虽是不出门,可也知道,苏清华是为了亲生母亲被毒害,告的御状!还亲娘一个公道,是每个做子女的责任,怎么就是一己之私了?
张玉鸢见她非但不领情,反而帮着苏清华说话,内心怒意徒生,再想到此时仍隐隐作痛的手腕,她目光一寒。
“啊!”刘诗雨惊呼一声,脚步不稳,身体倾斜倒向苏清华。
刘诗雨摇晃了几下,才稳住身形,可她晃得时候正巧碰到了苏清华的胳膊,苏清华手中的茶碗,也顺势滑落,正巧落到坐着不远的秦静姝身上。
秦静姝来不及躲避,身上的襦裙瞬间湿透。
“苏清华,秦小姐跟你无冤无仇,只是碰巧跟你穿了一样的衣服,你竟故意将热茶泼在她身上?你存的什么心?”张玉鸢一脸得意。
苏清华闻此,仍是坐在那里,没有任何反应,甚至没有跟秦静姝道歉。
“茶水早就凉了,只是衣服湿了,我再去换一身衣服就是。”语毕,秦静姝站起身来,带着丫鬟离开了宫殿。
秦静姝看的清楚,明明是张玉鸢伸手推了刘诗雨,她才会倒在苏清华身上。可这里是皇宫,她并不想给祖父惹麻烦。
“皇后驾到,太子驾到,大皇子驾到!”
秦静姝前脚刚走,太监尖细的声音随之传来。
众人忙起身相迎,苏清华也顺势站起,往前方看去。
皇后身着一袭明黄色的锦缎华服,上面用金丝线绣着栩栩如生的凤凰图案。头戴凤冠,那凤冠以纯金打造,镶嵌着无数颗晶莹剔透的宝石。
她的衣着打扮,处处显示着她在这后宫,独一无二的高贵地位。
太子身着正红色长袍,头戴玉冠,嘴角挂着浅笑,贵气却不给人疏离感。他一只手扶着皇后,举止亲昵。太子乃皇后亲生的身份,一目了然。
苏清华眼眸最后停在大皇子处,他身着青色长袍,紧绷着脸,不苟言笑,刻意保持着皇子威严,可他时不时向太子投去的艳羡眼神,却暴露了他内心深处的自卑。
他似乎注意到了苏清华的注视,眼神转向苏清华,当看到苏清华衣袖上,那栩栩如生的栀子花,眼底瞬间闪过一丝光芒。
“今日各位不必拘谨,只当是普通宴会。只是本宫近日觉得孤单,所以才辛苦各位前来,陪我解解闷。”
皇后扫了一眼在场的小姐们,接着说道:“本宫年纪大了,看着你们个个青春洋溢,个性鲜活的面孔,我仿佛也回到了年轻时候。”
下面站着的妇人小姐,哪个不是人精争先开口。
“能陪娘娘说话,是我们的荣幸。”
“娘娘容颜依旧,举手投足间满是少女的灵秀。”
“都说时光无情,可在娘娘这儿却失了效用,瞧这皮肤白皙嫩滑,仿若二八少女。”
“皇后娘娘贵气非凡,这岁月格外眷顾,看着竟与初入宫时一样,青春动人。”张彩蝶当然不会放过这个讨好皇后的时机。
皇后听着这些夸赞的话语,眼底的笑意真了几分。
“张夫人,听说你家老夫人近日身体不适。”皇后转头看向太子。“乾儿,明日你亲自去苏府一趟,带着补品跟太医,替本宫看望老夫人。”
皇后语毕,震惊的不止是张彩蝶,当场的所有人都是惊愕不已。
前日皇上刚降了苏府爵位,今日皇后却如此关照苏府,这皇上跟皇后究竟什么意思?苏府此次降爵又是福是祸?
皇后看着张彩蝶,内心回忆着昨日。
皇上忽然驾临长春宫,主动提出太子跟大皇子年纪不小了,该找机会给他们挑选皇妃了。接着又提到靖远侯府,哦,不对,现在是靖远伯府。
皇上说:“靖远伯夫人虽年轻时犯过错,可毕竟她的哥哥在边疆为国效力,不可寒了将士的心,你明日想办法抚慰一下苏府众人,以示皇家恩典。”
皇上走后,皇后立刻派人去查,这几日万庆殿,究竟发生了何事?
随后皇后便探查到,昨日弘一法师进宫,竟说出凤鸾星动,应在靖远伯府。
既然是凤星,那只能成为乾儿的人。
“多谢皇后体恤。”一道声音打破了皇后的回忆。
张彩蝶毕竟经历过岁月洗礼,立即反应过来,她拉了一下女儿,说:“不如让瑶儿献舞一曲,以此感谢,皇上、皇后和太子对苏家的恩典!”
“好,我最喜欢看年轻姑娘跳舞。若是跳的好,我重重有赏。”皇后说完坐在正中央的座位上。
“让琴师来给苏姑娘伴奏。”太子一挥手,底下立刻有人去安排。
“皇后,臣女愿给妹妹弹琴伴奏。”苏清华缓缓开口。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其意。
苏清瑶更是惊讶!
苏清华可是从未学过弹琴,如今为何竟主动要求给她伴奏?
“大小姐,这可使不得呀。”那看守墓地的小厮看了一眼苏清华,出言反驳。
这位大小姐虽是主子,可向来不得宠,根本没什么威信。。
她是这里的常客,甚至她住在家庙的时间,比住在侯府的时间更久。
记得小时候她来了这里,总是眉头紧锁,满脸哀愁,还会跪在墓前哭泣,嘴里诉说着些什么。最近几年,她来的更频繁了,可每次都是面如死水,眼睛紧紧地盯着墓碑,嘴里一个字也不说。
如今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竟忽然说出如此狂妄的话来。
“开棺。”苏清华一脸冷意,不容置疑地重复一遍。
“我先去请示一下侯爷。”小厮说完转身欲走。
大小姐可能是疯了,他得尽快将此事禀告侯爷或是夫人。
“啊。”小厮脖颈刺痛,不由惊呼出声。他转头一看,正对上一双清冷的眼眸。那眼眸深不见底,只一眼,他就不敢再直视,不由低下头去。只见一个金钗抵在他喉咙处,有暗红的血液滴落在他的衣袖上。
“同样的话,我不会再说第三遍。”说罢,苏清华撤了金钗,随手递给了翠竹。“赏给你了。”
小厮满眼惊恐,双腿发软,瘫坐在地上,不知下一步该如何抉择。
“究竟是何人在此喧闹,扰了本少爷祭奠亡母?” 那声音宛如低沉弹奏的琴音,虽不高亢,却有着一股不容人忽视的力量。
“是我家大小姐呀!她大逆不道,硬逼着小的去给前夫人开棺。小的不答应,她竟要杀了我啊!”
小厮瞧见来人,就像在汪洋大海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刚才喉咙处的疼痛瞬间被抛到了脑后。
听闻此言,苏清华缓缓抬起眼眸,朝着那走来的人看去。
此刻,阳光恰好倾洒而下,轻柔地落在他那身墨黑色的衣袍上,将他那绝美的容貌衬托得愈发出众,周身气质更是显得超凡脱俗。
他眉眼之间弥漫着一抹冷寂之色,嘴角却噙着一丝轻佻戏谑的笑意,仿佛这世间万物都无法真正牵动他的心弦,他好似只是偶然路过人间。
一个在凡尘中肆意游戏的精灵。
然而,苏清华却读懂了他眼底深处,藏着的那一丝怜悯。
正是这丝怜悯,仿佛一把利剑狠狠的扎在苏清华身上,让她恍然想起前世,他也是用这种眼神看着她,然后毫不犹豫的射出那一箭。
那一箭救了她,同时也杀了她。
上一世,她被赶到家庙之后,又被继母设计,送给残暴不仁的大皇子当玩具,好容易侥幸逃脱他的魔爪,寻得一方净土,得到了片刻安宁,却又被父亲以亡母尸骨有异为由,骗回京城。
回京之后等待她的,却是通敌叛国的圣旨。
当时已当上太子妃的苏清瑶,命人将她面容损毁,手筋脚筋挑断,绑在赵阳城门口,头顶之上,还立着一块木牌,上面书写着她“犯下的”七七四十九宗罪。
苏清瑶命人当场,一遍遍的,大声的,朗读着她的条条罪行。
京城的百姓们,见到此景,争先前来观看。人群中,不知是谁朝她唾了一口,接着越来越多的唾沫飞到她的脸上,再后来唾沫换成了拳头。
可苏清华根本感觉不到疼痛,这些痛跟被亲人背叛相比,根本算不得什么。只是下一瞬,竟有人趁机想撕毁她的衣服。
这可比杀了她更让她难受,就在她欲死不能的时候,一个飞箭直插她胸口,她抬眸望去,撞进她眼睛的,就是那双,冷寂之下满是怜悯的眼眸。
也是,那时候皇上已经病重多日,太子把持朝政已久,太子已下令:不可让她轻易死了,需受尽世人七日唾弃凌辱,方可让她死去。
敢违背太子意愿,直接一箭射死她的,也只有他了。
苏清华当时根本不知,该用何种情绪对他,感激?亦或是埋怨?
不过那也不重要了,因为她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就永远闭上了眼睛。
此刻再见到那双眼睛,她胸口也不由跟着疼痛起来,那种濒死的窒息感,一点点的侵蚀着她的神经。
“宋少爷,您可得为小的主持公道哇!”
小厮认出来人,竟是当今圣上的亲外甥,长公主唯一的儿子 —— 宋墨渊。
长公主当年下嫁宋探花为驸马,怎奈生产之时遭遇难产,早早香消玉殒,只留下宋墨渊这根独苗。正因如此,当今圣上对他极为宠溺纵容,那份偏爱甚至超越了当今太子。
长公主离世之后,并未被葬入皇家祖灵,而是长眠于宋家祖坟,那处墓地恰好就在侯府祖坟的隔壁。
小厮能认出他来,全靠他手中那把正黄色折扇,听说那是皇上所赠,上可打奸臣,下可惩戒恶徒,也就相当于一柄尚方宝剑。
在赵阳国,敢正大光明用正黄色的,除了皇上,也就是宋墨渊了,就是太子也不敢逾越。
“你要我给你做主?行啊。碧山,把他的耳朵废了。一个不听主人吩咐的奴才,留着耳朵,想是也没什么用处。” 宋墨渊开口,那低沉的声音里,听不出丝毫情绪的波澜。
“啊......”
碧山仅仅只是轻轻抬了抬手,小厮便立刻紧紧捂住左耳,发出凄厉的尖叫。鲜血从他的指缝间汩汩流出,眨眼间就将衣袖染得一片殷红。
“要是再敢啰嗦,这舌头也别想要了。” 宋墨渊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在说着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
小厮的左耳已受重创,但右耳还能听见声音。他惊恐万分,急忙把自己的手塞进嘴里,生怕再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
此时,他满心懊悔,刚才一心只想着求救,却忘了眼前这位爷可是出了名的 “大逆不道” 之人。
宋墨渊仗着皇上的恩宠,竟然把亲生父亲逐出了公主府,这事儿在京城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关键那年,他年仅六岁。
“碧山,去帮一帮苏大小姐。” 宋墨渊轻描淡写地吩咐道。
话音刚落,碧山出手一掌,墓地之上的土堆尽数移除,下面的石棺却丝毫未损。
苏清华朝着宋墨渊深深鞠了一躬,发自内心说道:“多谢。”
这一声感谢,不止是针对这一次的帮助,也包含着上一世,他选择毫不犹豫,对她胸口射出那一箭的感激。
只是这层含义,注定只有她一个人明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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