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许长安白霜的现代都市小说《结局+番外种田:娶白虎星媳妇后打破家徒四壁许长安白霜》,由网络作家“月夜花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翌日,天刚蒙蒙亮,雪停了,风却依旧刺骨。许长安起了个大早,披上虎皮袄,招呼白霜去堂屋帮忙。老娘见他俩忙活,也没多问,只拄着拐杖站在门口,眯着眼往外张望,生怕牛二那混账带人回来找茬。堂屋角落里,那箩筐发霉的柑子还搁在那儿,青色的霉菌毛茸茸地长了一层。许长安搬了个小凳坐下,将筐子拉到身前,又从灶台边拿来碗筷、木炭和一小罐菜籽油。他扭头看向白霜,温和道:“霜儿,过来,我教你怎么弄这东西。”白霜忙放下手里的活计,擦了擦手,走到他身旁。她低头一看那筐发霉的柑子,秀眉微蹙,轻声道:“相公,这坏掉的东西,真能救命?”“能。”许长安点点头,他拿起一个长满青霉的柑子,指给她看,“你瞧,这上面的青毛,就是救命的宝贝。我得把它弄出来,制成药。”白霜似懂非...
《结局+番外种田:娶白虎星媳妇后打破家徒四壁许长安白霜》精彩片段
翌日,天刚蒙蒙亮,雪停了,风却依旧刺骨。
许长安起了个大早,披上虎皮袄,招呼白霜去堂屋帮忙。
老娘见他俩忙活,也没多问,只拄着拐杖站在门口,眯着眼往外张望,生怕牛二那混账带人回来找茬。
堂屋角落里,那箩筐发霉的柑子还搁在那儿,青色的霉菌毛茸茸地长了一层。
许长安搬了个小凳坐下,将筐子拉到身前,又从灶台边拿来碗筷、木炭和一小罐菜籽油。
他扭头看向白霜,温和道:“霜儿,过来,我教你怎么弄这东西。”
白霜忙放下手里的活计,擦了擦手,走到他身旁。
她低头一看那筐发霉的柑子,秀眉微蹙,轻声道:“相公,这坏掉的东西,真能救命?”
“能。”
许长安点点头,他拿起一个长满青霉的柑子,指给她看,“你瞧,这上面的青毛,就是救命的宝贝。我得把它弄出来,制成药。”
白霜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虽还是满心疑惑,却没再多问。
她蹲下身,认真地看着许长安的动作。
那双纤细的手跟着他学,笨拙地拿起柑子,小心翼翼地模仿他用木炭过滤。
许长安一边教一边细细讲解:“这青毛叫青霉菌,得先把它刮下来,混进淘米水里发酵。等发酵好了,再用菜籽油分离出来,最后就成了药水。”
他顿了顿,抬头看她,“记住了吗?”
白霜咬着唇,认真地点点头:“记住了。相公说啥,奴家就做啥。”
许长安见她这模样,忍不住笑了。
他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尖,低声道:“好霜儿,有你帮我,这药准能成。”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堂屋里只剩许长安和白霜忙碌的身影。
木炭烧得噼啪作响,淘米水在破陶罐里咕嘟冒泡,菜籽油被小心地滴进碗中,一点点分离出那透明的液体。
白霜虽是头一回干这活,手法却渐渐熟练起来。
她那双冻疮未褪的小手捧着碗,满脸专注,生怕出一丝差错。
屋外,老娘拄着拐杖站在门口,眯着眼往村口张望。
风雪虽停,可寒气依旧逼人,她裹紧了破棉袄,嘴里嘀咕着:“这小子也不知道折腾啥,弄一堆烂柑子,能顶啥用啊......”
可她心里却隐隐有些期待。
自打长安病了一场后,那股子倔劲儿让她这个当娘的都有些看不透。或许,这孩子真有法子翻身呢?
晌午时分,许长安终于停下手里的活计。
他端起一小碗分离出来的青霉素溶液,迎着从窗缝透进来的光亮看了看,嘴角露出一抹满意的笑意。
“成了!”
白霜眨了眨眼,盯着那碗透明的水,满脸好奇:“相公,这真是药?”
“真是。”
许长安点点头,起身将碗小心收好,又道,“过几天你就知道了。咱们这药,不光能救我,还能救别人。到时候,银子自然就来了。”
七日的光阴如流水,转瞬即逝。
风雪渐歇,李庄的天地间覆着一层厚实的白,屋檐下垂着晶莹的冰棱,偶有麻雀扑棱着翅膀掠过,抖落几片雪花。
许长安的破茅草屋内却是一片忙碌景象,灶台旁炭火烧得正旺,噼啪作响,陶罐里淘米水咕嘟冒着气泡,菜籽油在碗中泛着微光。
白霜跪坐在泥地上,手里捧着一只粗糙的木勺,小心翼翼地搅拌着发酵的青霉菌液,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清秀的小脸上满是专注。
许长安站在一旁,肩上的虎皮袄敞着,露出一块新愈合的伤疤。
那伤口虽还泛着淡淡的红,可腐肉已尽数褪去,结痂处隐隐透出新肉的生气。
他低头瞧了瞧,嘴角微微上扬,满意地点了点头。
七天前,他用自己提炼的青霉素日夜涂抹,又吞了几口那苦涩的药水,如今这伤竟真的好了大半,连带着身子骨都轻快了不少。
“霜儿,歇会儿吧。”
他扭头看向白霜,声音温和,“这三个葫芦装满就够了,别累着自己。”
白霜闻言抬起头,擦了擦额上的汗,羞涩地笑了笑:“不累,相公。奴家瞧着这药水一天天多起来,心里高兴。”
她说着,将手里最后一个葫芦塞上木塞,小心翼翼地摆到墙角,与另外两个并排放好。
那葫芦虽是旧物,外皮斑驳,可里面装的却是他们夫妻七日来的心血。
许长安走过去,俯身拿起一只葫芦摇了摇,耳边传来液体轻晃的声响。
他眯着眼,脑海中已然盘算开了。
这三葫芦青霉素,若卖得出去,别说十两银子,翻个几倍都不在话下。
只是眼下还得等那捕快的消息,若他背疽痊愈,这药的名声一传开,销路自然不愁。
“长安,吃饭了!”
老娘的声音从外屋传来。
她拄着拐杖,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野菜粥,颤巍巍地走了进来。
见儿子肩上的伤好了大半,她眼角的皱纹舒展开几分,笑得合不拢嘴,“你这孩子,真有法子,连那烂肉都能治好。娘还以为......”
“娘,您就放心吧。”
许长安接过碗,笑着打断她,“这药不光治我,还能救别人。到时候咱们家翻身,指日可待!”
老娘听着这话,虽不懂那药水的玄妙,却也跟着点了点头。
她瞥了眼墙角的三个葫芦,又看看白霜,叹道:“霜儿这丫头也争气,模样俊不说,还勤快。长安,你可得好好待人家。”
白霜被夸得脸一红,低头摆弄着衣角,轻声道:“娘过奖了,奴家只是听相公的话罢了。”
许长安闻言,忍不住笑了。
他放下粥碗,走过去轻轻揽住白霜的肩,低声道:“霜儿,有你在,我这日子才算有了盼头。”
一家三口正说着话,屋外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夹杂着几声粗鲁的叫嚷。
许长安眉头一皱,放下碗,起身走到门口。
透过破旧的窗棂,他看见几道人影正朝自家逼近,为首的正是牛二那张横肉脸,身后还跟着三个膀大腰圆的青皮,个个剃着光头,胳膊上纹着模糊的花纹,眼神凶悍。
牛二捂着脸,瞪大了眼,显然没料到这病秧子敢动手。
许长安却没给他喘息的机会,紧接着抬脚一踹,正中牛二胸口!
“别特么脏了我家凳子!”
这一脚力道不小,牛二那壮硕的身子竟从破木凳上翻了下去,摔了个四仰八叉,屁股墩在地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门外的人群全懵了,连方才的哄笑都卡在了喉咙里。
许长安站在那儿,瘦高的身影显得格外挺拔,肩上的虎皮袄破归破,却挡不住他身上那股子凌厉劲儿。
牛二在地上哼唧了两声,挣扎着撑起身子,满脸涨得通红,显然是被打蒙了。
他爬起来后,揉着胸口,恶狠狠地瞪着许长安,手里的欠条攥得皱成一团。
可他没敢再扑上去,手脚并用地站稳后,咬着牙甩下一句:“好你个许长安,你敢打我?咱们等着瞧!”
牛二捂着脸踉跄而去,背影在风雪中渐行渐远,像是被这漫天白雪吞噬了一般。
堂屋外的乡亲们愣了片刻,随即低声议论着散开,三三两两裹紧了破棉袄,踩着积雪吱吱作响地回了自家屋子。
方才那热闹劲儿像是被许长安那一巴掌和一脚给生生打散了,只余下几声零星的嘀咕在寒风中飘荡。
“这许长安,啧啧,真是变了个人似的。”
张三揉着被大娘敲过的后脑勺,嘴里嘟囔着。
他一边走一边回头瞥了眼那破旧的茅草屋,语气酸溜溜的,“以前那书呆子,见谁都点头哈腰的,今儿个倒硬气起来了,连牛二那夯货都敢收拾。”
旁边一个瘦得像竹竿似的老汉接过话茬,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缺了门牙的黄牙:“硬气归硬气,可这牛二也不是好惹的。听说他有个表哥在城里混帮会,手底下有几个泼皮。许长安这回是捅了马蜂窝喽!”
“可不是嘛。”
另一个汉子插嘴,裹着破毡帽的脑袋缩在肩膀里,“牛二那狗东西,吃不得亏,指不定回头找人来砸了许家的屋子。十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他娘俩拿啥还?”
议论声渐行渐远,夹杂着风雪的呼啸,模糊成一片嗡嗡的低鸣。
村口的大槐树下,只剩几只麻雀扑棱着翅膀,抖落枝头积雪,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
堂屋内,气氛却沉甸甸的。
许长安老娘站在泥土地上,佝偻的背影微微颤抖,双手依旧搓着衣角,眼眶红红的,显然还没从方才的惊吓中缓过来。
她抬起头,望向站在门口的许长安,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白霜缩在墙角,那张清秀的小脸满是愧疚,像是觉得自己连累了这对母子。
察觉到许长安的目光,她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他一眼,美眸中泪光闪烁,像是随时要坠下来。
“长安啊......”
老娘终于开了口,带着几分哽咽,“牛二那混账不是好惹的,他走了兴许还要回来找茬儿。十两银子,咱们上哪儿弄去啊?你腿刚好,身子还没全养好,可别再出啥事儿了......”
白霜听着这话,身子一颤,咬着唇,低声呢喃:“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
“行了!”
许长安打断了她俩的话,他目光在老娘和白霜脸上扫了一圈,嘴角一扬,露出一抹轻松的笑意,“不就是十两银子吗?娘,霜儿,你们别愁眉苦脸的,过几天我就有法子弄来!”
老娘一愣:“长安,你哪儿来的法子?这十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咱们家那点田都卖了,连个囤粮的米缸都空了......”
白霜也抬起头,湿漉漉的眼眸盯着许长安,像是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
她虽不明白这男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见他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心里的慌乱竟莫名安稳了几分。
许长安没急着解释,只是摆摆手,示意她俩别多想。
他走到白霜身旁,俯身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道:“霜儿,别怕。既是你进了我许家门,我便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牛二那狗东西,他敢再来,我还揍他!”
白霜被他这话逗得嘴角微微上扬,羞涩地点了点头,轻声道:“嗯,奴家信相公。”
老娘虽还有几分担忧,却也不好再多问。
毕竟这儿子自打病了一场后,性子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主意大得很。
她叹了口气,颤巍巍地走到灶台边,嘀咕道:“罢了罢了,你们小两口歇着吧,我去做点饭。”
夜色渐深,风雪敲打着破旧的窗棂,发出低沉的呜咽。
堂屋的烛火摇曳,映得屋内影影绰绰。
许长安坐在床沿,白霜跪坐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帮他解开肩上的布条。
那块伤口虽被徐郎中剜去了腐肉,可依旧红肿渗血,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腥气。
“相公,这伤......”白霜咬着唇,手指轻轻触碰着伤口边缘,眼里满是心疼,“还疼吗?”
许长安低头一看,见她那副担忧模样,心里一暖。
他咧嘴一笑,语气轻松:“不疼了,霜儿。这伤过不了多久就痊愈了。”
白霜眨了眨眼,显然不信。
她虽不懂医术,可这伤口恶化了这么久,连大夫都束手无策,哪能说好就好?
可她见许长安说得笃定,也不好反驳,只低声道:“相公说能好,奴家就信。”
许长安见她这乖巧模样,忍不住伸手揽住她的腰,将她轻轻拉进怀里。
他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霜儿,接下来几天你可要辛苦些了。这伤要好,咱们欠的债要还,都得靠你帮我一把。”
白霜一愣,抬头看向他,小脸上写满疑惑:“奴家?相公,奴家能帮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许长安故作神秘地笑了笑,拍了拍她的手背,“你只管听我的,咱们很快就能赚到钱,把牛二那混账的嘴堵上!”
白霜虽还是不解,却乖巧地点了点头。
她不懂许长安要干什么,可只要他说了,她便愿意去做。
自打进了这屋,她便打定主意,这辈子都跟定这个男人了。
许长安搂着她,心里却在盘算。
那县衙捕快的背疽,用了他给的青霉素,估摸着用不了几天就能见效。
只要那捕快好了,自己这“神仙水”的名声就能传出去。
到时候再卖药,销路一开,别说十两银子,千两都不在话下!
这捕快,就是给自己扬名的活招牌啊!
崇仁县的腊月天,冷得人骨头缝里都透着寒气。
镇子上的街市却热闹得很,摊贩的吆喝声混着行人踩雪的咯吱声,融成一片冬日的喧嚣。
许长安站在街角,粗陶茶盅在手里掂了掂,清了清嗓子,又扯着嗓门喊了两声:“神仙水,治百病,十个铜板一盅,先到先得!”
声音洪亮,带着几分书生的清朗,却又裹着乡下汉子的粗犷,传出去老远。
可来往的行人听了虽是好奇,却没一个驻足。
裹着厚棉袄的挑夫挑着担子匆匆走过,心里嘀咕,这年头谁还信什么神仙水,怕不是又一个江湖骗子,拿些脏水糊弄人罢了。
那边卖糖葫芦的大婶斜了他一眼,手里竹签翻得麻利,心下暗道,这后生长得倒俊,可惜干这糊弄人的营生,十个铜板够买半斤猪肉了,谁舍得花在这不明不白的玩意儿上?
就连路边牵着孙儿的老头儿听了,也只是脚步一顿,暗自摇头,世道艰难,哪来的神仙水,分明是穷疯了的书生想哄几个钱花罢了。
行人脚步匆匆,眼神掠过他,便各自散了。
许长安也不气馁。
他摸了摸怀里的粗陶茶盅,嘴角一扬,心下自有主意。
他清了清嗓子,换了话术,嗓门更大了几分:“诸位乡亲,走过路过莫错过!
此乃祖传灵药,治咳嗽,平喘气,消寒毒,活血脉,十个铜板一盅,喝了立竿见影,包您舒坦!”
他一边喊,一边从葫芦里舀出一盅青霉素,举在手里晃了晃,那药水清亮亮的,在冬日微弱的阳光下泛着点莹光,看着倒真有几分灵气。
起初,街上行人还是半信半疑,围着他的不过三五个,都是闲汉模样,抱着看热闹的心思凑过来。
“这书生模样的人,怎的干起江湖郎中的活计来了?”
“十个铜板一盅,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许长安听了也不恼,脸上笑得越发和气。
他心里明白,这些人嘴上不饶人,可好奇心都吊起来了,只要有人肯试一口,后面的事就好办。
不多时,几个乡亲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问:“这真是神仙水?听说虎爷的背疽就是你治好的?”
许长安咧嘴一笑,点头道:“没错,张捕快的病就是我这药水救的。不信你们去县衙打听,他如今活蹦乱跳的!”
这话一出,人群炸开了锅。张虎的名声早在城里传开,那背疽折磨了他月余,差点要了命,如今却好了大半,谁不眼红这“神仙水”?
一个裹着破毡帽的老汉挤上前,掏出十个铜板,急切道:“给我来一盅,我这腿疼了好几年,兴许能好!”
许长安接过铜板,从葫芦里舀出一盅青霉素,递了过去。
那药水清澈透明,带着淡淡的霉味,老汉接过一口喝下,咂咂嘴道:“这味儿怪怪的,真能治病?”
“能。”
许长安语气笃定,“每日一盅,连喝三天,保管见效。”
老汉半信半疑地走了,周围的人却越聚越多。
有要给孩子治咳嗽的,有求治手上冻疮的,还有个大娘说自家男人腰痛,非要买两盅试试。
许长安卖得不贵,十个铜板一盅,对这些底层人家来说不算负担,可对他而言却是暴利。
这青霉素成本不过几筐烂柑子和点淘米水,一葫芦卖下来,利润翻了几十倍。
不到一个时辰,葫芦里的药水卖了大半,许长安手里攥着五六两碎银子和一堆铜钱,嘴角笑得合不拢。
他正寻思着怎么再加把火,忽听人群外传来一阵咳嗽声,干哑得像是嗓子眼里卡了团破棉絮。
许长安循声一看,只见一个老汉颤巍巍挤了过来。
这老汉裹着件打了补丁的灰袄,背驼得厉害,手里拄着根拐棍,满脸皱纹像是风干了的核桃壳。
他一开口,声音沙哑得像是从胸膛里硬挤出来的:“后生,你这药水,真能治咳嗽?”
许长安一听,立马来了精神,忙点头道:“老丈,您这咳嗽听起来不轻,可是受了寒气?
这灵药专治咳喘,您若不信,喝一盅试试,十个铜板而已,不好您砸我摊子!”
那老汉喘了几口气,似是犹豫,手在破袄里摸了半天,掏出几个铜板,数了数,正好十个。
“罢了,十个铜板,买个舒坦也值。”
老汉嘀咕着,把铜板递过去,抖抖索索接过许长安手里的茶盅。
他低头嗅了嗅,闭着眼,一仰脖灌了下去,喝完咂了咂嘴。
许长安站在一旁,手揣在袖子里,脸上笑眯眯的。
围观的几人也都伸长了脖子瞧着。
有个汉子还是忍不住嘀咕:“瞧这老丈,怕不是被糊弄了,这药水要是真灵,我把这鞋底吃了!”
这话刚落地,就见老汉忽然直起身子,原本佝偻的背似乎挺了挺。
他拍了拍胸口,咳了两声,那声音竟不似方才那般刺耳。
他摸着嗓子,脸上露出几分诧异:“哎?这嗓子......怎的舒坦了些?”
许长安一听这话,脸上笑得更灿烂了。
他拍着手,高声道:“诸位瞧见了吧?这灵药可不是吹的,喝一口,立竿见影!
老丈,您再喘口气试试,保管您这寒气下去大半!”
老汉听了,又深吸了口气,果然觉得胸口没那么堵了。
他咧开嘴,露出几颗缺了的牙,乐呵呵道:“后生,你这药水还真有点门道!咳嗽这么些天,头回觉得嗓子清爽!”
他这话一出,围观的几人立马炸开了锅,有人惊呼:“真有这事儿?”
还有人挤上前,嚷嚷着:“给我也来一盅试试!”
许长安忙不迭应着,手脚麻利地从葫芦里舀药水。
寒风卷着雪粒子扑面而来,可许长安的摊子前却聚起了人气。
那老汉喝下青霉素后嗓子舒坦的消息像风似的传开,腊月里的镇子本就闲人多,三三两两的行人听了这话,脚下便不由自主往这边挪。
没一会儿,街角就挤了十来个看热闹的,连带着几个病弱之人也硬撑着身子凑上前,手里攥着铜板,满脸狐疑又藏着几分期盼。
许长安见势头正旺,忙把手里的粗陶茶盅举高了些,咧嘴笑道:“诸位乡亲,这灵药可不是我吹出来的,瞧瞧这位老丈,咳嗽多年,一盅下去,立马舒坦!
十个铜板,买个康健,谁喝谁知道!”
白霜也忙点头,轻声道:“相公,奴家帮娘烧火去。”
她说着,转身跑向灶台,那纤细的身影在烛光下显得格外灵动。
许长安看着她俩忙碌的背影,心里一暖。
他裹紧虎皮袄,推开木门,踏着吱吱作响的积雪,朝村口走去。
手里那二两银子被他攥得发烫,像是一颗小小的火种,点燃了他对未来日子的期盼。
村口的雪地里,张屠户的肉摊前热气腾腾。
一块块肥瘦相间的猪肉挂在木架上,被风吹得微微晃动。张屠户见许长安走来,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长安兄弟,来割肉啊?今儿个猪肉新鲜,刚杀的!”
许长安点点头,递过一两银子,道:“张叔,割一斤肥点的,再切半斤瘦肉。家里今晚炖白菜吃。”
张屠户接过银子,麻利地拿起刀,在案板上剁得砰砰响。
不多时,两块裹着油纸的猪肉递到了许长安手里,沉甸甸的,带着一股淡淡的腥味。
“长安,你这日子是越过越好了啊。”
张屠户一边擦刀一边笑道,“听说你把牛二那混账收拾了,还认识县衙的虎爷,真是出息了!”
许长安笑而不语,接过肉转身往回走。
雪地里,他踩出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心里却在盘算:这二两银子只是个开始,等那青霉素的销路打开,牛二算什么,赵秃子又算什么!”
李庄的天地间笼着一层清冷的白,唯有许长安那破旧的茅草屋里透出几丝暖意。
灶台上的柴火烧得正旺,噼啪作响,火苗舔着黑乎乎的铁锅底,锅里咕嘟咕嘟冒着热气。
一块块肥瘦相间的猪肉在滚水中翻腾,油花浮在汤面上,泛着金黄的光泽,与那白菜的清绿交相辉映,香气浓郁得让人垂涎欲滴。
老娘站在灶台前,手里拿着一把木勺,小心翼翼地搅着锅里的猪肉炖白菜。
她那张满是皱纹的老脸被火光映得通红,眼角笑出了褶子,时不时凑近锅边深深吸一口气,满足地咂咂嘴:“哎呀,这香味儿,真勾人啊!”
白霜跪坐在一旁,手里攥着一根柴火,轻轻往灶膛里送。
她那双冻疮未褪的小手被火烤得暖烘烘的,清秀的小脸也被热气熏得泛起淡淡红晕。
她抬头瞧了眼锅里那漂浮的肥肉,咽了口唾沫,低声道:“娘,这肉瞧着真好。奴家以前......连糠都吃不饱,更别提肉了。”
许长安坐在破木凳上,手里拿着一双筷子,闻言笑了笑。
他起身走到灶台边,低头一看,那锅里的猪肉已炖得软烂,肥肉晶莹剔透,瘦肉紧实鲜嫩,白菜吸饱了肉汤,泛着油光,汤汁浓稠得像是能拉出丝来。
他深吸一口气,那股子肉香混着白菜的清甜直往鼻子里钻,勾得他肚子咕咕直响。
“娘,霜儿,别光闻了,盛上来吃吧!”许长安笑着招呼,从灶台上拿过三个缺了口的粗陶碗,递给老娘。
老娘忙接过碗,舀起一勺猪肉炖白菜,先给许长安盛了一大碗,肥肉瘦肉各半,汤汁满满当当,热气扑面。
她又给白霜盛了一碗,最后给自己舀了一小份,嘴里嘀咕着:“长安,你多吃点,身子刚好,得补补。霜儿也多吃,这丫头瘦得跟竹竿似的。”
白霜接过碗,低头一看,那碗里几块肥肉油汪汪的,几片白菜裹着汤汁,热气熏得她眼眶一热。
她捧着碗,小心翼翼地夹起一块肥肉,送进嘴里。
肉一入口,油脂在舌尖化开,带着淡淡的咸香,肥而不腻,混着白菜的清甜,嚼下去满口生津。
她忍不住闭上眼,细细地品着,眼角却不自觉滑下一滴泪。
“霜儿,怎么了?”许长安见状一愣,忙放下碗,伸手揽住她的肩。
白霜睁开眼,泪水模糊了视线,她轻轻摇了摇头,哽咽道:“相公,奴家没事......就是觉得幸福。嫁给你之前,奴家跟着娘东躲西藏,连糠饼都吃不上,有时候饿得只能喝雪水。这肉......奴家做梦都没想过能吃上这么香的东西。”
她说着又夹了一块瘦肉塞进嘴里,细细咀嚼,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掉。
对她这样的底层人家来说,这猪肉炖白菜不是简单的吃食,而是一场奢望已久的梦。
肥肉的油香,瘦肉的韧劲,白菜的清爽,汤汁的浓郁,每一口都像在舌尖炸开,暖进心里,填满她这些年来的苦楚。
许长安听着这话,心头一酸。
他伸手将白霜揽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低声道:“霜儿,别哭了。往后有我在,保管你不会饿肚子。”
白霜靠在他怀里,泪水打湿了他的棉袄,她点点头,轻声道:“嗯,奴家信相公。”
老娘在一旁瞧着这场景,眼眶也红了。
她端起碗,喝了一口热汤,烫得舌头一缩,却乐呵呵道:“哎呀,快吃吧,别凉了!”
许长安松开白霜,笑着拿起碗,三人围着火炉坐下。
碗里的猪肉炖白菜热气腾腾,香味弥漫了整个屋子。
他们你一口我一口,吃得满嘴流油,连那汤汁都不舍得剩,拿筷子刮着碗底喝了个干净。
火炉烧得暖烘烘的,映得三人脸上满是满足,老娘的肚子吃得圆滚滚的,拍着胸口直叹:“这日子,真是好啊!”
一顿饭吃罢,碗筷收拾干净,许长安搂着白霜坐在床沿,老娘则裹着破被子在隔壁里屋睡了过去。
翌日,天刚蒙蒙亮。
许长安起了个大早,背上一只装满青霉素的葫芦,裹紧虎皮袄,朝城里走去。
老娘和白霜站在门口送他,老娘叮嘱道:“长安,路上小心,别冻着了!”
白霜则咬着唇,轻声道:“相公,早些回来。”
许长安笑着点点头,踩着吱吱作响的积雪,步伐轻快。
城里离李庄不远,半个时辰的路程,他背着葫芦晃晃悠悠地进了城门。
腊月的镇子热闹非凡,摊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街上行人裹着棉袄,挤挤攘攘。
许长安找了个街角,放下葫芦,从怀里掏出一个粗陶茶盅,高声道:“神仙水,治百病,十个铜板一盅,先到先得!”
他这一吆喝,立马引来几道好奇的目光。
“小许,你要老婆不要?”
“官府给发老婆啦!赶紧去分老婆!”
大庆五年,东裕府崇仁县李庄。
大雪纷飞中,村长赵老汉扯着嗓子,站在村子最后面一处屋前喊着。
破旧的两间茅草屋被一排排歪歪斜斜的篱笆围着,一缕炊烟携着阵阵药材的气味跑到空中。
屋内寒气逼人,一个脸色苍白的青年正裹在厚厚的棉被中,手中拿着纸笔不停地划着。
他一边划一边不停地念叨着。
“青霉素的土法提取,第一步先让橘子长出青色霉菌,然后...”
突然嘎吱一声,木门被推开。
许少安的母亲,一脸喜色的走了进了。
“儿啊,好事,好事啊!”
自己的思索被打断,让许少安不禁皱起眉头。
“娘啊,什么好事也抵不过赶紧还钱重要。十两银子啊,十天还不上。咱母子就被人赶出家门要冻死了!”
但是看到来人是自己两鬓发白的母亲,眼神中又露出一丝温柔。
前世身为孤儿从没体会过家人的温柔,但是自从穿越到这个悲催可怜的读书人身上,却让他体会到不一样的感觉。
一个月前原身拿着家中所有积蓄,前往府院进行科考。
结果本该金榜题名高中秀才,结果却意外落榜。
不服气疑惑的原身私下打听,才知道是自己县上大户顶了自己的名字,拿了秀才。
原身气不过去理论,结果被打断腿送了回来。
最后苦熬一个月,最后带着满身怨气死去,还欠了一屁股债。
“娘啊,你别打扰我了。我要赶紧把这青霉素给弄出来,不然等到村里人来要钱,咱们拿什么还!”
尽管徐少安说了,可是母亲依旧不依不饶。
“儿啊,官府发媳妇了!”
“媳妇?官府发媳妇?”
“是啊,这几年战乱不断,死伤无数。皇帝就发话了,管家给发媳妇让咱们多生点!”
听到这话,徐少安笑了笑。
“原来这样,不去!我要先搞钱!”
见徐少安软硬不吃,母亲有些急了!
“儿啊,这发媳妇就这今年最后一次了!我找李大仙花五贯钱算过,你的病只要冲冲喜就能好!”
听着母亲这话,许少安轻笑道。
“母亲啊,那李瞎子哪里是什么大仙,他就是个神棍。你这是迷信,当不得真。我想要彻底好起来,需要的不是媳妇而是青霉素!”
“什么霉什么素,俺不懂。你爹死的早没个当家主事的,俺又是个种田的不懂你那些书本上的东西,但是俺看着你心里难受啊...呜呜呜!”
说着母亲便抹起眼泪来,这让许少安有些慌了。
自从穿越过来瘫在床没有恢复,是母亲整日操劳。
还将所有田地积蓄全都卖掉,才将他的瘸腿治好。
可是腿好了,但身上的创口却感染了迟迟不愈合,反而更加恶化。
所有大夫都束手无策,母亲这才无奈去问的大仙。
看着母亲憔悴伤心的样子,许长安无奈只好点头答应。
“母亲,您别哭了。我去选媳妇还不行吗!”
听到许少安答应,母亲终于停止哭泣,慌忙伸着手想将许少安抱下床。
可是许少安却摆了摆手,“娘,我腿已经接好了,可以下床走!”
但是母亲依旧担忧,望着许少安大腿胸口几道溃烂的伤口,不放心的说道。
“可是你那几道口子还没好啊,还是俺抱你去吧!”
许少安固执的摆了摆手,套了三件长衫之后,又将父亲打猎留下的虎皮褥子裹在身上。
“走吧,母亲!别让村长等急了!”
说罢,许少安母亲便搀扶着许少安走向村口。
此刻在李庄村口的大槐树下,几个官府的差爷带着十几个女子站在棚子下面,等待着村里汉子挑选。
唯独一个穿着单薄破烂衣服的瘦弱女子,光着脚丫站在棚外大雪中。
周围的人都远远的躲着她,眼神中带着些许嫌弃晦气。
而棚内的差爷更是毫不客气,一边吃着酒一边冲着那女子喝骂。
“你这扫把星,老天爷怎么把你分到我这边了。我告诉你,如果这个村子在没有人选你当媳妇,不仅六十贯钱不会给你母亲,你也会被送去当军妓!”
听到这话,那冻得不停发抖的女子,眼神中满是绝望。
军妓那是比卖到春楼更加凄惨的地方,生不如死的存在。
一想到这,女子满含希冀的看着那些汉子。
可是等到了最后,五六个汉子没有一个看她一眼。
而那最后一个挑选的人,此刻也是朝着身旁膀大腰圆的黑皮妇人走去。
眼看自己又将被剩下,女子扑通一下趴到那个汉子脚下。
“选我吧,求求你了!我能做饭,能下地干活,我什么都能做只要你选我!”
可是汉子面对女子的祈求却是无动于衷,反而非常厌恶的一脚把她踹开。
“你这扫把星,别挨我,晦气!”
汉子厌恶的看了女子一眼,刚抬脚却又被保住。
女子嘴角淌血,但却依旧死死保住汉子的脚。
“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女子哭泣求着,那满是冻疮的双手仅仅爪子汉子,像是再抓那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可是汉子被她弄得心烦,见怎么也挣脱不开,竟然抄起一旁的木棍,冲着女子头颅砸去。
“住手!”
千钧一发,许长安一声呵斥,用自己的拐杖挡住了木棍。
将那木棍甩开之后,许长安望着梨花带雨的女子,眼神温柔的将她扶起。
而后将自己身上那虎皮褥子裹在了女子身上冲着村长和差爷说道。
“差大人,村长,我选她当我许长安的妻子!”
许长安此话一出,村长顿时一愣,周围的街坊邻居也都吓住了。
紧接着周围的邻居们炸开了锅,厌恶的看着那女子劝说许长安。
“长安啊,你可千万不能挑这个啊。她克夫!”
“对,你别看她长得好看,却是个白虎星!听说之前被镇上八十岁的李家地主买去纳妾,结果成亲当天就把李地主给克死了!”
“长安你身子骨本来就弱,你压不住的。这种扫把星克夫女,就应该寝猪笼!”
听着周围人的辱骂指点,女子眼神怯懦,内心纠结。
她此刻渴望面前男人将自己救下,但又害怕自己克死面前善待自己的人!
望着许长安眼中满是挣扎,她紧紧抓着许长安的衣角,此刻又放了下来。
“多谢官人相救,我...我不能嫁给你!”
看着女子挣扎的眼神,许长安很是心疼。
他明白女子说这话是因为自己那特殊的命格,可是许长安才不信那些。
自己马上就要沦为军妓还在为他着想,这样善良又漂亮的女人他娶定了!
而许长安一把将女子拉至身后护着,而后冲着劝说自己的众人摆了摆手。
“行了,大爷大娘们!什么白虎不不白虎,我许长安不怕。我意已决,就选她了!”
许长安直截了当,斩钉截铁。
好家伙这种封建迷信,怎么对自己这个二十一世纪的好青年有影响。
白虎星他能不知道是什么?
许长安固执己见,众人纷纷住嘴,但是看着许长安不住摇头。
仿佛已经遇见了他接下来惨死的下场!
而许长安的老母亲,此刻也是有些慌了。
对于这种事情,她也是比较忌讳,但是看着许长安坚定的眼神,犹豫再三之后,不仅没有劝阻,反而便一把拉住女子的小手。
“从今以后,你就是俺许家的媳妇了!快,喊我家儿一声相公!”
女子一脸娇羞的站在许长安面前,扭捏半天后作揖喊了一声。
“相公!”
许长安望着亭亭玉立的女子,眼神带着笑意。
“娘子,愿意进我许家大门。那我许长安便不会亏待你!”
看着两人的暧昧样子,村子哈哈大笑,差爷更是开心不已。
这下自己这队算是完成了任务,不会被大人骂了。
“行了,既然选好了就不能反悔。我们就走了!”
差爷站起身来,冲着许长安拱了拱手。
“小子,你是个重情义的汉子!不过白虎星,看你命不命硬,挺过今晚!”
村长在一旁却是附和着说道,“差爷说的是,小许你把她娶回家后,先别急着洞房啊。最好去找大仙算一算!!”
听着村长的警告,许长安满不在乎,拉着女子便往家里赶去。
算什么算,老子今天晚上就给你们证明,到底克不克夫!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