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抿唇不言,视线锁定在她颈间,布满了暧昧的痕迹。
察觉我的目光,她下意识捂住脖颈,竟开口遮掩,
“别胡思乱想,春日多蚊虫叮咬,昨晚忘了关窗……”
“毋需多言。”我淡淡打断。
既然选择当婊子,何必再立牌坊?怪恶心的。
可我望着她微隆的小腹,讽刺的话卡在喉咙,仍是没说出口。
毕竟孩子无辜,也是我的血脉。
柳小婉或许还剩了点廉耻心,没敢白日宣淫,试图辩解:
“少拿你龌龊心思想我!”
“昨日姐夫悲痛欲绝,我只是安慰他两句,才没喊你陪床,别乱吃飞醋,今晚召你就是。”
我轻笑,我既不聋不瞎,也不是初出茅庐的毛小子。
更不可能困陷于后宅。
“我不稀罕,”我盯着她,语气坚定,“你也不用假惺惺补偿,我们早该和离。”
她杏眼圆睁,满脸不可置信,尖声叫喊,“你说什么?”
“陈不孤,你一个倒贴货,吃我柳家的穿我柳家的,离了我你屁都不是,你凭什么提和离?”
可惜,哪怕泥人也有脾性。
更何况,我本也不是好惹的主。
我掀起眼皮,勾起唇角,“就凭我,没挪用过柳家一分一毫。”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一瞬。
随后,爆发出更汹涌的嘲讽。
柳小婉掩袖,弯着眉眼,语调讥诮,“大言不惭,你当了三年赘婿,压根没有谋生手段。”
“你除开这张脸,还剩什么?离开柳府只能乞讨,还不磕头认罪?”
她动静太大,吸引来许多丫鬟小厮,在院门外偷摸探头。
并窃窃私语:
“陈奴疯了吧,放着好生生的软饭不吃,非要触主子霉头。”
“你看他那副心高气傲的鬼样,还真妄想翻身农奴把歌唱呢?”
“花的全是柳家的银子,还没脸承认,我都替他丢脸,晦气玩意!”
我扫视一圈,即便我不是睚眦必报之人,内心也实在称不上舒坦。
入府三载,柳小婉当甩手掌柜,地契田产全由我经营。
年年盈利,岁岁有余。
而我从来秉承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没私吞过半点。
自始至终,我欠她的,不过是一碗白粥而已,早该还清了。
柳小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