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珩浑身一震,立刻松手。
他确实在查私盐案时遭人暗算,不得已用龟息散假死,却不想被这小娘子一眼识破。
借着火光望去,沈昭昭脖颈上红痕清晰,却仍笑得狡黠,像只偷了鱼的猫儿。
“你何时发现的?”
他沉声追问,指尖抚过冰晶棺沿的机关暗格——正是他让沈昭昭设计的防盗装置,此刻却被轻易打开。
沈昭昭揉着脖子,从袖中掏出半片冰晶:“殿下可知,龟息散需配雪山顶的冰晶封存,”指了指棺底刻着的双鹤纹,“全大梁能弄到这等冰晶,又敢在棺木上刻靖王府纹章的,除了您,还有谁?”
萧景珩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几分无奈:“本王小瞧你了,沈昭昭。”
他扫了眼库房,忽然皱眉,“为何将本王的冰棺放在第三排?
那里通风差,若再过半个时辰……殿下放心,”沈昭昭打断他,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我在您的冰棺旁放了‘醒神香’,三刻钟燃尽时自会报警。”
指了指房梁上垂着的铃铛,“不过现在——”她忽然正色,“殿下打算如何处理我这个‘知情人’?”
萧景珩的目光骤然冷冽,手按在腰间佩剑上。
沈昭昭却不躲不闪,从袖中摸出张纸:“这是我刚写的‘封口协议’,”上面赫然写着“靖王萧景珩于沈氏棺阁停放冰棺七日,付封口费十万两”,“签字画押,两清。”
他看着纸上歪歪扭扭的字迹,忽然觉得荒谬——他竟被个棺材铺小娘子讹诈了?
可想起沈昭昭能识破龟息术,能看懂冰棺机关,甚至知道他的胎记,这个女子的背后,怕是藏着比他想象中更深的秘密。
“若本王不签呢?”
他逼近半步,雪松气息混着寒气扑面而来。
沈昭昭忽然后退,指尖按在墙上的机关——整面木墙“咔嗒”翻转,露出后面密密麻麻的账册:“殿下看,这里记着您每次来铺里的行踪,还有那日您让侍从送的双鹤玉佩,”指了指账册上的朱砂批注,“若我死了,这些可都会送到大理寺裴大人手里。”
萧景珩怔住。
他早知道沈昭昭聪明,却不想她连退路都算计得如此周全。
再看她眼中闪烁的狡黠,忽然觉得这丫头比朝堂上的老狐狸还难缠。
“好,本王签。”
他接过狼毫,在协议上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