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拿吧......“让她去!”
妈妈拽着我的衣领把我拎起来,“惯得没样了!”
“以前的我们没得她怎么娇弱哦,一打就哭……”夜风扬起舞台的彩带,欢快的音乐还在继续。
李朝蒂踉跄着往家跑时,听见身后爆发出阵阵掌声——那是李朝蒂永远走不进去的热闹。
…………钟发容正嗑着瓜子,邻居张婶突然压低声音:“发容啊,孩子小归小,可记性长着呢。”
说着朝角落努了努嘴。
李朝蒂正趴在板凳上写作业,半块橡皮在她手里翻来跳去,演着只有她自己懂的木偶戏。
“记仇?”
钟发容掸了掸肩头的瓜子壳,笑声像摔碎的瓷碗,“就这傻子?”
她故意提高嗓门,“当娘的给她口饭吃就是天大的恩!
丫头片子还想怎样?”
“再说了,娃儿家家都不记仇,你有这闲心,还不如关心关心你家娃娃的成绩。”
张婶讪讪地闭了嘴。
目光扫过那个对争吵毫无反应的小身影——女孩正用橡皮擦在作业本上蹭出一道道印子,咧着嘴笑出两个酒窝。
“啧。”
张婶摇摇头,“看来是真不灵光。”
微风吹过,却不见李朝蒂眼神有些落寞,只是机械的玩着橡皮。
………光阴在指缝间悄然流逝,转眼李朝蒂已经升入初中。
弟弟李耀阳也上了三年级,穿着崭新的校服,每天由妈妈亲自接送。
十二岁的李朝蒂像一株倔强的竹子,瘦削的身形拔高了不少。
常年帮家里干活让她的皮肤晒得黝黑,像是抹了一层酱油,但精致的五官轮廓已经隐约透出少女的秀气,要是她不一直低着头的话,或许会有朋友。
午饭时分,教室里很快空了大半。
李朝蒂从书包里取出一个磨花的塑料饭盒,独自走向食堂。
这是她每天凌晨五点就着厨房昏黄的灯光准备的——清水煮白菜,几块寡淡的土豆,连油星都难得一见。
食堂的喧闹与她无关。
她找了个最角落的位置坐下,小口小口地咀嚼着。
饭盒边缘有几道裂纹,那是去年冬天摔出来的,至今也没换新的。
吃完饭,她仔细地冲洗着饭盒。
水房里,几个女生正在说笑,看见她进来,声音顿时低了下去。
李朝蒂装作没听见那些“穷酸怪胎招娣”的窃窃私语,只是洗得更快了些。
回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