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怎么酸溜溜的。
要是搁在以前,他肯定会用毛茸茸的脑袋蹭蹭我,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呼噜声,说:“阿言做的,什么都好吃。”
现在他却背对着我,浑身散发着“我很不高兴”的气息,活像个受了委屈的小怨兽。
这反应,倒让我想起邻村那个出了名疼媳妇的王屠户。
他媳妇要是随口说句哪个后生的绣活好,他能闷闷不乐好几天,杀猪都多用几分力气。
2叶子尧常常跑到溪边,对着水面倒影发呆,一看就是半天。
有时候我喊他,他也只是懒洋洋地抬抬眼皮,没什么反应。
连我给他梳毛,他都开始躲闪,不再像以前那样舒服地眯起眼睛。
防备着我,好像我手里的不是木梳,而是什么伤人的利器。
都相处这么久了,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矜持。
我忍不住打趣他一句:“哟,还知道害臊了?”
他只是沉默地甩甩尾巴,走开了。
他对我的亲近,表现出明显的抗拒。
不给摸头,不给挠下巴,碰一下都好像会烫到他。
以前睡觉时,他总要蜷缩在我的脚边,毛茸茸的一团,给我带来不少暖意和安全感。
现在却离得远远的,卧在屋子最角落的阴影里,我们之间隔着的距离,仿佛能再躺下两头野猪。
这天夜里,我被一阵细微的呜咽声惊醒。
是叶子尧。
他蜷缩在角落,身体微微颤抖,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充满委屈的低吼。
“为什么要寻个替代品。”
“为何如此待我。”
“什么替代品?”
我点亮油灯,发现他眼睛紧闭,显然还在睡梦中。
是做噩梦了。
不知梦到了什么,竟如此伤心,连眼角都湿漉漉的。
我轻手轻脚走过去,想拍拍他安抚一下。
“叶子尧,醒醒,做噩梦了?”
他猛地惊醒,琥珀色的眸子茫然地看着我,带着未散的惊惧和水汽。
好一会儿,他才彻底清醒过来。
他慌乱地别过头,用爪子胡乱抹了抹眼角,然后猛地站起身,冲出了屋子。
“以后我睡外面。”
他似乎觉得被我看到梦中脆弱的样子很丢脸,丢下这句含糊不清的低吼,就头也不回地跑到了屋檐下,蜷缩起来。
我看着被他用背影拒绝的房门,有些哭笑不得。
做噩梦而已,有什么好丢脸的?
至于要分“房”睡吗?
这小东西的心思,真是越来越难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