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的棠花——正是十年前雪地里她救的那只狸花猫死后,他亲手埋在将军府后院的。
花瓣上凝着的血珠,此刻正与她掌心的月牙痕共鸣。
“带他们下去!”
贵妃尖叫着扯动孔雀翎,十二道银鳞暗卫从殿顶跃下,“陛下,沈砚之竟敢威胁圣驾,按律当……”她的话突然卡住。
青棠的混沌眼在剧痛中看见,暗卫们的情感色竟全是稳定的银灰色,每个面具下都藏着与灰蝶相同的蝶形印记——原来父亲旧部早已潜入观心司,此刻正用生命为他们劈开退路。
“走!”
沈砚之突然抱起青棠,染心刀在穹顶劈开条血路,“去宗人府地宫,那里有当年皇族秘典,记载着照心镜与情魄封印的真正关联……”他的脚步突然顿住。
宗人府方向传来令人牙酸的骨裂声,紧接着是铺天盖地的墨色锁链,锁链上缠绕着无数灰白结晶——那是观心司用父亲旧部的生命催动的终极污色术。
青棠在沈砚之怀中抬头,看见他眼尾的情魄碎片正在崩解,每片碎片都飞向她的混沌眼,在她眼底聚成完整的照心镜画面:七岁雪夜,他蹲在树后看着她被家丁打伤,却不敢上前,只能偷偷捡走她掉落的鸦青簪,在簪头刻下极小的棠花;十年后,他在将军府第一次触碰她的指尖,明明心动得厉害,却故意冷着脸说“观心司的手别乱碰”。
“原来你都记得……”她的泪滴在他铠甲上,竟在混沌眼中具现为七彩微光,将周围的墨色锁链一点点融化,“你的绛红,从来都是最纯粹的……”沈砚之突然低头,额角抵着她的:“青棠,若我情魄崩解,记得去边疆将军墓,那里有我生母留给你的……” 他的话被墨色锁链的巨响打断。
青棠感觉有什么滚烫的东西滴在她掌心——是沈砚之的血泪,此刻正与她的混沌血融合,在宗人府地宫的方向,炸开一朵比任何时候都浓烈的绛红棠花。
金銮殿的御案突然崩裂。
皇帝看着地上的冷宫产卷,终于露出惊恐的神色——卷末不知何时多了行新字,是青棠的血写的:“验色制度的第一笔污色,始于陛下当年默许毒杀皇后的墨色恨意。”
贵妃突然冲向青棠,手中握着从陆明轩处得来的“情魄剥离刀”,刀刃上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