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镇窑砖“咔”地裂开一道缝,一枚青瓷珠滚落出来。
珠内蜷缩着无数童魂,最中央的赫然是……钟磬儿父亲的脸。
瓷菩萨的脖颈突然暴长,张口咬向那枚珠子。
陆拙的墨线后发先至,却在触及珠子的刹那被弹开——珠表面浮现出天工阁的密印“千工锁”。
“代行者,你破不了阁主的印。”
瓷菩萨的笑声像是碎瓷刮擦,“这些孩子注定要当‘万世钟’的柴薪……”钟磬儿突然挣脱陆拙,扑向那枚珠子。
她的指尖刚触到瓷面,阴铜心脏就“咔嚓”裂开一道纹。
“爹……!”
珠子里的男人睁开眼,嘴唇蠕动。
没有声音,但陆拙读懂了唇形——“砸了它。”
第八章 碎瓷缉凶钟磬儿的手指刚碰到那枚青瓷珠,整座官窑便震颤起来。
砖瓦缝隙间渗出细密的血珠,窑顶的镇兽“咔咔”转动头颅,空洞的眼窝里淌下铁锈色的泪。
瓷菩萨的脖颈如毒蛇般弓起,瓷片鳞甲“铮铮”作响,她盯着钟磬儿裂开的心脏,嘴角撕裂到耳根:“阴铜心……正好拿来补钟舌!”
陆拙的阴木义肢突然不受控制地暴长,五指化作尖锐的桐木刺,猛地扎向钟磬儿手中的瓷珠——却在最后一寸硬生生停住。
木质化的侵蚀已蔓延至右肩,他整条手臂都在剧烈颤抖,像是有两股力量在撕扯。
“陆拙!”
钟磬儿嘶喊。
他猛地扭转手臂,木刺“噗”地贯穿自己的左腹。
剧痛让阴木的暴走停滞一瞬,他借机甩出墨线缠住瓷菩萨的脖颈:“现在!”
钟磬儿踉跄着爬起,从怀中掏出那枚青铜铃——父亲留给她的最后一件器物。
铃身刻满细密的匠纹,内壁悬着三颗人牙大小的铜珠。
她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在铃上。
“叮——”第一声铃响,官窑所有的瓷器同时震颤。
青花碗碟在架子上跳动,釉面“噼啪”裂开蛛网纹;贡品梅瓶“嗡嗡”共鸣,瓶身浮现出孩童挣扎的手印。
瓷菩萨发出一声尖啸,锦袍下的瓷片“哗啦啦”崩落大半。
陆拙趁机扑上,阴木五指如钩,狠狠刺入她胸口。
瓷片飞溅,底下露出的不是血肉,而是密密麻麻的铜钱——每枚钱孔里都嵌着一颗眼珠,正疯狂转动。
“第二声!”
陆拙暴喝。
钟磬儿摇晃着再次摇铃。
这次铜铃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