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鞋。
结账时收银员多塞了包暖宝宝:“照顾女朋友吧?
她真幸福。”
我盯着塑料袋上的水珠,想起苏砚秋后颈那颗被烧红的痣。
回到阁楼时她蜷缩在画框后毫无温度的地板上,身上只披着一张薄薄的毯子。
“你怎么……”她的嗓子沙哑得我快听不清她说的话。
我抱起她时轻得吓人,锁骨抵着我下巴,像柄开了刃的刀。
“别…”她烧糊涂了还在推我胸口,“会传染。”
我把她塞进新买的鹅绒被,才发现她脚踝纹着串数字——是去年冬至的日期,那天新闻播报过年轻画家自杀未遂。
凌晨两点,她开始说胡话。
一会儿喊着“把白颜料还给我”,一会儿又蜷成虾米说冷。
我翻出新买的羽绒被给她盖上,她突然抓住我手腕:“妈妈,别烧我的画。”
我僵在床边任她枕着大腿。
她呼吸喷在我小腹,烧红的嘴唇擦过牛仔裤扣子。
窗外闪电劈下来时,她呜咽着往我怀里钻,指甲抠进我后背的淤青——是白天接住她时撞在消防栓上的。
“没事了…没事了…”我拍她后背像在哄受惊的猫。
感受到苏砚秋不降反升的温度,我有些心慌,想将她平稳地放在床上,可听见她不断呢喃着冷,只好将她抱在怀里,她汗湿的额头贴着我颈动脉,扭动身体在我怀中寻找一个舒服的姿势像极了一只小猫。
感受到自己心跳的节奏,不禁有些脸红。
看到体温计显示39.8摄氏度时,我掀开她睡衣下摆擦酒精。
她突然睁眼,滚烫的掌心按住我手背。
“程雨棠。”
这是我第一次听她完整念我名字。
“为什么对我好?”
酒精棉球滚落床底,我蘸着酒精抹她发烫的耳垂。
“可能上辈子欠你的。”
喂退烧药时她咬了我手指。
止痛片化在蜂蜜水里,她舔舐着干涩的嘴唇。
手机上显示着已经凌晨四点,我擦她嘴角时她突然咬住毛巾哭,眼泪把新买的被套洇成深灰色。
“这里…”她引着我的手指按在太阳穴,“有把电钻在响。”
我轻轻揉按时,她睫毛扫过我手腕内侧,“往下点…对,就是这里…”半梦半醒间她忽然呢喃:“雨棠…”湿润的唇擦过我掌心,像蝴蝶停在将融的雪地。
晨光里她沉睡的侧脸镀着金边,我在速写本上画下她耳后的绒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