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开篇 · 录音那是一段持续了四分十七秒的录音。
起初,只有轻微的呼吸声,断断续续、忽远忽近,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了胸口。
随即,一声低哑的呼唤响起:“……听得到吗……谁在那边……救我……”声音发虚,带着某种电子设备频率被干扰后的杂音。
每隔十几秒,那声音便重复一遍:“……听得到吗……谁在那边……救我……”重复,反复,像是某种诅咒。
宋雅惠把录音播放了第九遍,眉头已经拧成了一个结。
她关闭手机屏幕,坐在办公桌前,盯着桌角那只泛黄的牛皮信封发愣。
信封没有寄件人信息,字迹歪歪扭扭,只有一句话:“你弟弟没有死,他在‘沉声之屋’。”
宋雅惠手指颤了一下。
弟弟的失踪,已经过去整整六年。
那一年,他才十六岁。
一个晴朗的夏日下午,他背着书包走出家门,再也没回来。
警方调查无果,家人四处奔走,找遍了周围的山林、河沟、废弃厂房,没有任何线索。
就像这个人,从来没有存在过。
唯一奇怪的是——六年前,在弟弟失踪的前一晚,宋雅惠梦到他站在一扇没有门框的木门前,朝她挥手,背后是灰蒙蒙的天与诡异扭曲的房屋轮廓。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她从梦中惊醒,耳边回荡的,是那种听不清内容的“低语”。
如今,那种声音,重新出现了。
她望向窗外。
夜色浓重,城市灯火斑斓,但她却有种身处沉海深渊的错觉。
“沉声之屋”——她在城市档案馆的旧报纸中查到过这个词。
位于城郊北山的一栋废弃宅邸,原为清末豪绅苏家祖宅,后几经转手,最终在九十年代被一位神秘企业家买下。
据传,那里曾进行过某种“声觉治疗实验”。
但那之后,宅邸便陷入沉寂,多起失踪、精神错乱的记录将它染上了“凶宅”的标签。
再之后,没人再提起它。
直到那封信,以及那段录音。
宋雅惠不是普通人。
作为一名心理学副教授,她比任何人都明白幻觉的成因、精神暗示的作用。
但她更明白——如果录音是真的,那就不是幻觉。
而且,她已经听到了同样的声音。
今天早上,当她醒来时,客厅里的收音机——那台已经多年未插电的老设备——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