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回到自己。
然而,一切的平静只维持了不到三天。
我接到沈斯寒的电话,他的声音前所未有地冷:“你立刻来公司一趟。”
我赶到沈氏集团的时候,会议室已经坐满了董事会成员。
沈太太也在,面色冷若冰霜。
桌上摆着我那场采访的视频截图,一帧一帧被打在屏幕上,像法庭上的呈堂证供。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沈太太第一个开口。
我站着,没有回避:“我在讲实话。”
“你这是背叛!”
她声音陡然拔高,“你毁了沈家的面子!”
“我毁的不是面子,是你们从头到尾对一个死人的操控和对一个活人的掠夺。”
“住口!”
她猛地起身,“你有什么资格——我有什么资格?”
我看着她,一字一顿,“那你告诉我,从第一天开始,把我塞进她房间里,给我整形、送我去培训、写好剧本让我读、操控我的生活、限制我的自由,你凭什么?”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沈斯寒终于开口:“你打算怎么样?”
我看着他:“我要公布真相。
我要让沈若宁真正入土为安,让所有人知道她曾经怎样活,怎样死。
也让大家知道,我是谁。”
“你会死。”
沈太太冷笑,“你以为你能承受公众的窥探?
你以为媒体会放过你?”
“我已经死过一次了。”
我平静道,“现在这一次,是为我自己活。”
没人再说话。
我转身离开,脚步不急不缓。
那一刻,我甚至感觉到空气都在为我让路。
而我终于走在自己的影子前面。
9 身份重塑从沈氏集团离开后,我没有回公寓,而是直接去了我唯一能安心呼吸的地方——那间租来的直播工作室。
小小的三十平米,没有落地窗,也没有花瓶和地毯,但灯光柔和,四壁干净。
像个隔绝喧嚣的壳,而我终于可以脱下伪装,在这里喘口气。
我关上门,把外套扔到沙发上,踉跄着坐下。
指尖冰冷,心跳还没有平复。
刚才沈太太说“你会死”的时候,我是真的笑了。
死对我来说不是威胁,是曾经的常态。
我已经死过一次了,在他们第一次剥夺我名字的那天、在他们用另一具尸体的记忆把我填满的那天、在我睁开眼睛第一次说出“我叫沈若宁”的那天。
所以从那一刻起,我就不是完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