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跨境博弈纽约曼哈顿的律所会议室里，哈维·戈德堡律师突然起身，金属椅腿刮擦地面的刺耳声响彻视频会议室。
他深蓝色的西服领口别着枚微型录音器，那是美国律协认证的证据采集设备。
“Objection! This deposition procedure violates our clients Fifth Amendment rights.” 哈维高声抗议，试图以程序问题拖延时间。
林小满盯着屏幕里那个张牙舞爪的美国律师，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面前的《跨境证据规则》。
她知道哈维在玩拖延战术——这份尽调报告必须在T+3工作日提交SEC，而对方死守的deposition程序会把时间拖到下周。
“哈维先生，根据《海牙取证公约》第十二条，我们有权要求简化程序。”
她尽量让声音平稳，贵方提供的毛利数据与我们前期尽地调存在37%的偏差，这已经构成实质性违约。
屏幕那头的哈维突然露出狡黠的笑：“偏差？
林女士，您确定不是贵方的中国式估算出了问题？”
他刻意拖长尾音，会议室的落地窗外，自由女神像的轮廓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林小满感觉后颈的汗毛竖了起来。
她突然想起尽调报告第78页那个异常数据——澳门子公司的毛利率从去年的37%跳涨到52%，而同行业平均值仅为28%。
这个数字像根刺卡在喉咙，可她手头只有盖着机密红章的扫描件，原始文件还在上海总部的保险柜里。
会议暂停三十分钟。
她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切断视频，转身冲向电梯。
金属门合拢的瞬间，她看见助理小周惊恐的脸——那张脸上分明写着：我们完蛋了。
凌晨三点，东海市自贸区的摩天大楼群沉浸在蓝紫色的霓虹里。
林小满用应急卡刷开法务部的门，空调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
她皱了皱眉，这栋大楼的智能系统应该在非工作时段关闭非必要区域。
档案室的感应灯管以诡异的频率闪烁。
那个穿藏青色制服的清洁工又出现了，他推着装满消毒水的推车，正对着保险柜发呆。
林小满记得他叫张卫国，三个月前才从行政部调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