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因为化工厂偷排导致地基松动,你父亲作为水文站负责人,本应上报,却被江文谦用你母亲的病要挟——当时阿姨需要换肾,而江文谦的哥哥是唯一配型成功的人。”
林晚秋想起母亲日记里的片段:“明修说只要我配合,文谦就会让他哥哥捐肾,可我没想到,他们调换了检测报告,让文谦的哥哥顶了罪,而明修拿走了化工厂的封口费……”后面的字被泪水晕开,只留下“蝴蝶胸针374”几个词。
“2005年那晚,你父亲想公开改道工程的数据,却被我爸阻止,”江沉继续道,“他不知道,你母亲早就发现了他们调换责任认定书的事,所以带着相机去了桥边,想拍下证据。
结果两人撕扯时,我爸划破了手臂,而你父亲拿走了他口袋里的肾源交易记录——那是化工厂用来要挟他的东西。”
监控画面里,父亲蹲在桥边捡起的,不是照片,而是张泛黄的收据,收款人一栏盖着“市立医院”的红章。
林晚秋终于明白,为什么母亲后来的手术那么顺利,为什么主治医生会戴着和江沉同款的银表——那是化工厂送的“感谢礼”。
“你父亲后来把证据藏在了水文站,”江沉指了指她手中的U盘,“包括当年大堤决口的真相,改道工程的数据造假,还有化工厂的排污记录。
但他没想到,这些年一直有人在追查这些东西,包括你母亲,还有……”他顿了顿,“还有当年负责肾源调配的医生,也就是现在的主治医生,他怕事情败露,所以在2015年制造了车祸。”
林晚秋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断断续续像浸了水的磁带:“小秋,蝴蝶……在雾河……”现在她终于懂了,母亲的翡翠蝴蝶胸针,其实是当年化工厂的标志物,而父亲藏证据的地方,就在雾河底的旧水文监测站——那个在2003年大堤决口后被淹没的地方。
5 河底遗证三个月后,雾河迎来了二十年一遇的大洪水。
林晚秋跟着潜水队潜入河底,手电筒的光扫过锈迹斑斑的铁门时,她看见门把手上挂着个东西,是只剩半片翅膀的翡翠蝴蝶胸针,胶痕还很新,像刚被人修补好。
铁门打开的瞬间,水流卷出一堆牛皮纸袋,纸张在水中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