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紧不慢地为她斟茶:“德妃姐姐好福气。”
萧行珩正陪着灵玉在偏殿习字,德妃眼神飘向那边,又道:“前儿我家瑜儿进学,夫子都夸他过目不忘,说是天资聪颖。
唉,养儿方知父母恩,我是日日操心,生怕他哪里学得不好。”
“妹妹这些年尚未得子,想必是心焦,便对二殿下视若己出。
只是,养别人的孩子,终究隔了一层,血脉亲情岂是旁人能比的?”
曾几何时,她依仗四皇子得势,何等张狂。
我记得第三世,只消略施小计,便让她落入冷宫,还将四皇子揽入膝下。
可那四皇子实在不成器,根本不是萧行珩的对手。
德妃见我不为所动,便转而逗弄灵玉。
“二殿下真是个好哥哥,”德妃伸手想摸灵玉的头,“灵玉可要记住,你还有个四哥哥呢,改日带你去我宫里玩好不好?
四哥哥有许多新奇玩意儿。”
萧行珩放下笔,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却很快恢复平静:“公主身子弱,不宜四处走动。”
“德妃娘娘,你穿的这件衣服会流血。”
灵玉仰着小脸说道。
德妃嘴角僵在半空。
“小公主说什么胡话,什么流血不流血的?”
灵玉眨了眨那双过分澄澈的眼睛:“可是我梦里看见了啊。
德妃娘娘躺在血泊里,就穿着这件金莲宫装。”
“玉儿,莫要胡说。”
灵玉的话唤醒了我上一世的记忆,宫变时她确实也穿着这件衣服。
“公主年幼,不懂事,德妃莫要见怪。”
我起身,掩下心中震惊,“时候不早,送德妃回宫吧。”
德妃面色苍白如纸:“是…是该回去了。”
我琢磨着灵玉的话语,总觉不同寻常。
待德妃离开后,我将灵玉唤到膝前询问:“玉儿,你还梦到什么了?”
灵玉歪着小脑袋想了想:“梦到好多人在打架,还有火,德妃躺在地上,衣服上全是红色。”
“那你梦中可看到我?
或是珩哥哥?”
我追问。
“没有啊。”
她摇摇头,“就是很乱,很害怕,醒来就忘得差不多了。”
我又试探几句,却发现她描述的场景与我记忆中的宫变有诸多不符。
若她真如我般重生,不该只有零星片段。
或许只是孩童天真的胡言,又或是…某种预兆?
心底的疑虑暂时搁置,我未再多问。
毕竟每一世的轨迹总有细微差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