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办公室，空调滴水声敲打着倒计时。
林柠对着电脑屏幕上的《教师编制录取通知书》发呆，柯野在窗外给新栽的蓝鸢尾浇水。
月光下，他的影子被拉得老长，像株努力伸展花茎的鸢尾，却在秋风里轻轻摇晃。
“其实我……”她刚开口，柯野突然转身，手里举着支蔫掉的蓝鸢尾。
那是她早上忘在值班室的，他用体温焐了一整天，花瓣边缘泛着温柔的紫，像他们初见时那个August的阳光。
“我接了商业表演，”他把花插进她常用的矿泉水瓶，瓶身画着新的涂鸦——跆拳道小人牵着拿钢笔的小人，在云朵上翻跟头，“就三个月，等攒够钱，我们就把旧仓库盘下来，挂‘柠野书院’的牌子。”
林柠看着他手腕上旧护腕的线头，突然想起他曾说：“护腕破了就换，但里面的便签要一直留着。”
那些写满日期和心事的便签，此刻正躺在她抽屉深处，和她未寄出的情书叠在一起，信的开头是：“柯野，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护腕里的每句话，都是没说出口的喜欢。”
4 分岔路上的鸢尾香（2023年8月15日）周年庆的气球在风中摇晃，柯野在台上演示新招式，余光却始终盯着台下的林柠。
她今天穿了初见时的白裙子，发间别着他送的蓝鸢尾发卡，像从2015年的夏天直接走出来的梦。
“小心！”
尖叫几乎是在货车失控的瞬间响起的。
穿跆拳道服的小男孩追着气球跑到马路中央，柯野的身体先于意识冲了出去。
侧手翻的动作在半空定格，阳光从他腋下漏出来，像真的长出了翅膀。
林柠听见刹车声时，手里的矿泉水瓶正在往下掉。
蓝鸢尾摔在地上，花瓣被车轮碾成深紫，像柯野第一次送她花时，指尖渗出的血珠。
“柯野！”
她扑过去时，他正用身体护着孩子，后背的道服被血染成深蓝。
护腕的带子已经断裂，露出内侧绣着的“柠”字，针脚歪斜却清晰，像他每次看她时，藏不住的慌张与温柔。
“柠柠，别难过……”他抬手擦她的眼泪，指尖比平时凉很多，却依然避开她手腕的红痣，“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作文里的‘会开花的拳头’，说的是你自己吧？
你教会我，原来守护一个人，比打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