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车上,我的双手颤抖,几乎握不住方向盘。
我需要找个安全的地方思考。
十五分钟后,我坐在城市另一端的破旧汽车旅馆里,窗帘紧闭,门锁上了双重保险。
翻开那本笔记,我强迫自己逐页细读。
字里行间透露出的恨意让我胃部绞痛。
“林晓雨必须付出代价。”
“她以为能逃脱,但我会找到她死亡对她来说太仁慈了”……这些句子旁边都标注了日期,最早的一条是在我和程默相识的半年前。
“这不可能……”我和程默是在朋友的婚礼上认识的,当时他说是被同事临时拉来凑数的。
但如果这一切都是计划好的...我翻到笔记本中间,一张泛黄的报纸剪报掉了出来。
那是十五年前《晨报》对林家灭门案的报道,配图是案发现场的模糊照片和受害者的全家福。
我死死盯着那张全家福,一阵尖锐的疼痛突然刺穿我的太阳穴。
照片上的女孩,那个叫林晓雨的幸存者,有着和我童年时一模一样的脸。
我冲进狭小的浴室,干呕起来。
镜子里的女人面色惨白,额头上布满冷汗。
我捧起冷水拍打脸颊,却看见自己的倒影突然变成了一个满脸是血的小女孩。
“你记得的。”
镜中的女孩说,鲜血从她的发际线流下,“你一直都记得。”
我尖叫着后退,撞上了浴室门。
幻象消失了,但记忆的闸门却被撞开了一条缝隙——我看见一个漆黑的夜晚,刺鼻的血腥味,还有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
6手机突然震动,打断了这令人窒息的闪回。
是私家侦探周宇发来的消息。
“查到了重要信息,陈默确实有个双胞胎兄弟程默,但程默十年前就移民澳洲了。”
“你见到的不可能是他。”
我的呼吸停滞了一秒。
如果真正的程默在澳洲,那和我结婚的人是谁?
我迅速回复:“能查到陈默的死亡证明吗?”
周宇的回复几乎立刻到来:“这就是奇怪的地方。”
“法医报告显示陈默死于服毒,但尸体面部严重损毁,仅靠指纹和随身物品确认身份,当时就有质疑声音。”
又一条消息紧接着发来:“更奇怪的是,我查到陈默案发前一年曾因聚众斗殴致人残疾被拘留,记录显示他右手有忠诚二字纹身。”
“但尸体上没有这个纹身。”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