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三百年前，山神不是用角血凝灯，而是用整根鹿角化了灵泉。”
阿青把灯座按在鹿头骨的眉心，银铃突然发出裂帛般的清响，“他怕鹿族因护灯而灭绝，才让你以分灵之身镇守，自己却……”话未说完，大地突然震动，泉底传来旱魃的狂笑，冰层下的分灵正在被怨气同化。
承霜忽然化作人形，指尖捏住阿青即将滴落的血珠：“别再用灯芯血了，你只剩三十年阳寿，再耗下去……可你已经燃了百年修为！”
阿青抓住他冰凉的手，发现他的瞳孔正渐渐失去光泽，“当年爹说，护灯人要留最珍爱的东西，你知道我最珍爱的是什么吗？”
她把银铃摘下来，系在承霜手腕上，那是爹留下的、也是她唯一的念想。
鹿头骨突然发出金光，断角处竟抽出新的鹿茸，每片茸叶上都刻着山神留下的护泉咒。
阿青将灯座嵌入鹿头骨的眉心，自己的掌心也贴上咒文，金红双色的光顺着地脉涌向北方。
承霜趁机咬破舌尖，在冰面上画出血色鹿纹，与阿青的灵力相呼应——这是鹿族与人类第一次真正的“心脉相连”。
冰面裂开的瞬间，阿青看见被污染的分灵化作光点涌入承霜体内，他的发尾突然全白，鹿耳却变得愈发通透。
而泉眼深处，旱魃的石俑身上竟浮现出山神的残影，当年被斩下的鹿角正从石俑头顶生长出来——原来旱魃本是山神枯竭的精魄所化，怨气不散，正是因为地脉中还残留着护世的执念。
“原来最厉害的镇咒，是让怨气化归生机。”
阿青看着石俑渐渐变成一尊鹿首人身的雕像，眼眶里涌出的不再是血水，而是清澈的泉水，“就像灵泉接纳了旱魃的怨气，又把它变成了护泉的力量。”
承霜笑着替她擦去额角的冷汗，指尖划过她腕间的金纹，那里不知何时竟长出了细小的鹿茸纹路——那是鹿族认主的印记。
三年后的惊蛰，阿青在老核桃树下生下一个眉心有银铃胎记的女婴，承霜抱着孩子站在泉边，看新长出的鹿角间又缠上了银河般的碎光。
山外传来消息，所有被污染的泉眼都涌出了七彩的虹光，旱区的百姓在泉边建起鹿首祠堂，供着的却是一对男女相拥的石像——男的有着鹿耳，女的腕间系着银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