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鹿耳轻轻抖动:“山神说,人心聚处,枯木亦能逢春。”
如今的雾隐村,家家户户的窗台上都摆着小瓷鹿,每逢雷雨夜,瓷鹿眼中就会泛起微光,替村民挡住从山缝里渗出的怨气。
阿青常带着村里的孩子去鹰嘴崖采药,路过当年救小白鹿的岩缝时,总会把蜜糕掰成小块分给山风——她知道,有些告别不是消失,而是化作了山间的雾、石上的露,永远护着这方土地。
老人们说,后来有人在秦岭深处看见过一对身影:白衣少年背着竹篓,篓里坐着个戴银铃的姑娘,他们走过的地方,旱裂的土地会冒出绿芽,枯死的老树会重新开花。
而他们的故事,就像灵泉的水,在山外山内,在每一个需要希望的地方,永远流淌着。
小满未至,北方的旱魃泉突然结了冰。
阿青收到猎户送来的信时,正在教虎娃辨认止血草,信笺上的朱砂画着冻结的莲花——那是他们与山外泉眼的契约印记。
承霜的鹿耳猛地竖起来,鬓角的银发间竟凝着冰晶:“是旱魃精魄在啃噬地脉,当年被打散的怨气,在极寒之地聚成了新的邪祟。”
他们昼夜兼程赶到第七处泉眼时,只见方圆十里的土地裂成龟甲,泉眼被冻成三尺厚的冰坨,冰下隐约浮着个鹿形阴影——正是承霜五十年前为守护泉眼留下的分灵。
阿青摸到冰面的瞬间,腕间金纹突然灼痛,脑海中闪过零碎的画面:百年前的山神倒在雪地里,鹿角断成三截,每截都化作清泉流向人间。
“这是山神当年散落在各地的‘骨泉’,如今被怨气污染,连分灵都要被吞噬了。”
承霜按在冰面上的手渗出银光,冰层却纹丝不动,“必须找到当年断角的埋骨地,用灯芯血重新唤醒地脉。”
他忽然踉跄着单膝跪地,阿青看见他背后的白衣上洇开一片血渍——那是鹿族禁忌的“燃魂血”,每滴都要耗损十年修为。
连夜赶回秦岭时,承霜已虚弱得化作原形,蜷缩在阿青怀里像只受伤的幼鹿。
鹰嘴崖的夜风里,阿青忽然想起爹临终前塞给她的鹿皮地图,边角画着三颗星子连成的鹿首纹。
在老槐树的树洞深处,她挖出个嵌着冰晶的鹿头骨,断角处还凝着半片莲花瓣——正是山神的遗骨。
“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