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你不是没有家的孩子,你有哥哥。”
他情绪激动,胸腔不断起伏,大片鲜血从伤口涌了出来。
“那天去游乐园,是我把你弄丢的,是我把你弄丢的……”掉漆的旋转木马在旧时光里转过一圈又一圈。
那年妹妹三岁,哥哥五岁。
爸爸白手起家,事业刚有起色,一个电话他别无他选,忙不迭驱车赶往公司。
妈妈实在忍不住,离开寻找洗手间,叮嘱哥哥好好照看妹妹。
人山人海很快将两个小孩冲散分离。
“哥哥!”
身后旋转木马启动的时候,哥哥松开了我的手。
欢快梦幻的歌谣里,我使足力气一遍遍喊着哥哥。
这么多年爸妈和他一直都活在过去。
所以第一次见我,他才无比抗拒,才拼命想要逃避。
因为这些年的亏欠,他都补在了那个和他没有半分血缘关系,另一个小姑娘的身上。
以前被人欺负的时候,我就很想有一位哥哥。
转学过来,我也没少被许诺伊男朋友刁难。
那天许方舟突然出现,将他摁在墙上。
“碰我妹妹,手不想要了?”
那个人走了以后,许方舟在我面前站了半天,张张口又不知道说什么。
“不用说谢谢,你是我妹妹。”
我想,那个时候,他是想听我喊一声哥哥吧,像小时候那样。
可每次同时面对我和许诺伊,他总是无比复杂纠结。
亲手弄丢我这件事,就像一个魔咒一般逃脱不开,整整笼罩了他十几年。
救护车来临前,我握着他一点一点冰凉的手,眼泪终于不争气的砸了下来。
“哥哥。”
12.兜兜转转,我还是落到小苏护士手中。
她一眼就认出了我。
她将点滴检查一番,转头从兜里摸出几包小零食塞给我,攥起拳头举到胸前假装凶狠。
“这次别想从我眼皮底下拔针逃跑。”
许诺伊被带走了,妈妈来医院看我。
有些日子没见,一夜之间他仿佛苍老了许多。
爸爸这两天前所未有的忙碌,偶尔来医院看我,竟有些紧张和语无伦次。
整个人精神状态十分堪忧。
毕竟丧子之痛,谁能忍受。
那天下午阳光不错,妈妈坐在床边给我削苹果。
“妈妈。”
我突然喊了她一声。
许是感受到这一声夹杂的情感与之前不同,她削苹果的手一顿,半截苹果皮断在地上。
“我记得我第一天回家,诺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