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时间。
而我,是她最后一次等我的方式。
清晨六点,我送她下楼。
她靠着树,闭着眼。
“你去哪儿?”
“回去休息。”
我点了点头。
走出去几步,她忽然叫住我。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记不得前面的那些死亡?”
“你说过我不想记得。”
“那你有没有想过,有些记忆不是你不想,而是你放弃了?”
我没太懂她的意思。
“你心里有个地方,是锁着的。”
“你想让我打开?”
她看着我:“你得自己想起那把钥匙在哪。”
我走回她面前:“你不能陪我多一点时间吗?”
她声音轻得像云:“你活得越久,我离你就越远。”
“为什么?”
“因为你终于不再需要我了。”
我看着她的眼睛,像看进一整片无人的夜。
那天早上我没吃早餐。
但我记住了她离开时的背影。
她手里握着伞,没撑,阳光落在她头发上,有点发亮。
我忽然觉得,她并不是“死过”,而是太久没活着了。
7 放下执念我开始试着正常生活。
给妈妈墓地送了一束花。
打电话给多年没联系的发小,说我们该吃顿饭。
把阳台门的柜子搬走了,但没再想跳下去。
我甚至开始写点什么,把每次想死的理由,写在小纸条上,然后烧掉。
我问自己:“如果人生不能重新开始,那我愿不愿意,继续走完它?”
答案不是“愿意”。
但也不是“不愿意”。
是“试试看”。
第七天那晚,我又梦见了许俞。
她站在一扇门外,门是锁着的。
我问她那是什么地方。
她说:“是你心里最深的房间。”
“那里面有什么?”
“你怕的东西。”
“我要打开吗?”
她没说话,只伸手递给我一把钥匙。
我接过,门自动开了。
屋子很小,像个储藏室。
墙上贴着一张照片。
是小时候我摔倒在地,膝盖流血,妈妈抱着我,我哭,她也哭。
我站在那儿,看了很久。
我忽然明白了她说的“你把我留在那”。
我不是只留住了她。
我是把自己也关在了这里。
不原谅别人,也没原谅自己。
梦醒后,我浑身是汗。
我去阳台抽了根烟,天刚亮。
我知道该做什么了。
我打车去了她说的那栋楼——我第一次死的地方。
那是家旧旅馆,早就没人住了。
我站在门口,给许俞打电话。
没人接。
我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