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季燃瞥见她胸前晃动的工牌——市立医院心外科，林雨桐。
一颗玛瑙珠从他指缝漏下，在救护车轮边碎成两半。
季燃弯腰捡起浸血的半颗，对着天光眯起眼。
暗红色纹路在卵形截面上蜿蜒，像极了心血管造影图。
“喂！
你在干嘛”已经关闭的车窗突然降下半掌宽的缝，林雨桐的声音混着柴油尾气喷出来。
“根据《医师法》第五十五条，未经允许拍摄患者...”季燃晃了晃胶片仓，转轮发出清脆的咔哒声：“根据《著作权法》，街拍属于合法创作。”
他故意用镜头对准她发红的鼻尖，“不过林医生要是愿意共进晚餐，我可以考虑销毁底片。”
回答他的是车窗重重关上的闷响。
季燃大声喊道:“我们还会再次相遇的！”
季燃望着后视镜里越来越小的身影，忽然发现她耳垂上有颗朱砂痣，在苍白的皮肤上红得惊心，像雪地里落了一滴心头血。
暮色爬上大昭寺金顶时，季燃在暗房冲洗出那张引发争议的照片。
显影液里浮现的画面让他呼吸一滞——林雨桐散落的发丝间缠着半截红绳，逆光中的轮廓宛如被缚的度母，而她按压在患者胸口的手势，恰似密宗佛像拈花的法印。
窗外的风马旗猎猎作响，季燃摩挲着那颗残缺的玛瑙珠。
暗房灯泡突然爆裂的瞬间，他看见玻璃渣上的倒影里，自己左腕不知何时也缠上了半截红绳。
季燃心里暗暗说道:“她真美，简直是我的白雪公主。”
——2 胶片暗房里的心跳暗房的红光像融化的铁水，在季燃裸露的小臂上蜿蜒。
他正用镊子夹起第五张底片，显影液突然泛起不规则的涟漪——暗房的门帘被掀开了。
林雨桐抢救时的发丝在逆光中形成金色光晕，像古壁画里飞天的飘带。
消毒水味混着藏香钻进鼻腔的瞬间，季燃的镊尖在底片上划出细长划痕。
林雨桐的白大褂在红光中泛着粉紫色，她胸前的工牌还沾着八廓街的尘土。
“侵犯患者肖像权。”
她指尖点在湿润的照片上，抢救场景正在显影液中逐渐清晰，“根据《民法典》第一千零一十九条...”林雨桐不知何时跟来，白大褂下露出浅蓝衬衫领口，消毒水味混着藏香钻进鼻腔。
季燃晃了晃底片：“林医生查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