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中抖出舆图与令牌:“司农寺矿场开采赤砂,掺入基肥毒害良田,再以‘永年粮’牟取暴利。”
她指向试验田方向,“废苑里的白骨,正是当年试种‘永年禾’的晴禾里百姓!”
谢景行趁机呈上暗卫令牌与血祭赤砂:“这些毒砂上的血腥味,与永年粮款账册的时间完全吻合。”
他望着越贵妃,“娘娘要的不是农术,是用‘血棠惊禾’的传说,让天下人相信谢氏血脉才能护粮,从而掌控朝堂。”
殿内鸦雀无声。
苏明棠忽然将陶罐推向越贵妃,染血的花瓣正对着她的凤座:“若娘娘问心无愧,不妨让这海棠试试您袖中是否有赤砂?”
越贵妃猛地站起,袖口滑落的赤砂粒跌在陶罐里,瞬间与花瓣上的血色融为一体。
满朝文武皆惊,皇帝拍案而起时,苏明棠已取出母亲遗留的帕子,帕上 “暄和” 二字与谢景行的香炉底纹相映:“真正的棠禾共生,从不需要人血,需要的是 ——是人心向阳。”
谢景行接过话头,展开祖祠残卷,“二十年前的‘血引’谎言,不过是为了掩盖赤砂毒计。
越贵妃怕棠禾共生术动摇她的粮权,才编造谢氏女血的传说,实则…” 他看向苏明棠,后者正将明棠粉撒向殿外枯死的盆栽,叶片竟在雪中重新舒展。
“实则暄和可化雨,晴禾自向阳。”
苏明棠微笑着,铜铃与玉坠在晨光中轻响,“就像此刻,赤砂虽毒,却让棠花泣血,为禾苗指明真相。”
越贵妃踉跄后退,忽然指向苏明棠:“她是谢氏余孽!
当年就该斩草除根 ——”话未说完,已被侍卫制住。
谢景行看着她慌乱的神情,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血书:“原来您才是当年截取密信,伪造血棠案的人。”
金殿外的雪不知何时停了,苏明棠望着殿角的海棠树,残雪压着新蕾。
她忽然明白,这场迷局的核心从不是赤砂,而是人心对权力的贪念。
当谢景行将暄和炉放在御案上,暖香混着明棠粉的气息飘向殿外,那些被赤砂毒害的禾苗,终将在真相的光照下,重新扎根。
“明日随我去西山矿场。”
谢景行低声道,“那里应该还有父亲当年留下的证据。”
苏明棠点头,指尖抚过陶罐边缘,染血的海棠花瓣正在阳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