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的晴禾苗,忽然想起方才在火场看见的虚影 —— 那些与海棠共生的谢氏女,她们的衣摆都绣着同样的晴棠纹,耳后都有朱砂痣,就像眼前的苏明棠。
原来二十年前的 “血祭” 传说,不过是越贵妃截取了谢氏密信,用真正的谢氏血摹字,嫁祸给护苗的族人。
“越贵妃输在以为血脉是祭品,却不知血脉是根。”
苏明棠轻抚母本树干,新生的树皮上竟浮现出 “暄和” 二字,“就像你的暄和炉,不是用来焚血,是用来燃尽人间寒气,让禾苗在春天扎根。”
雷雨渐歇,天边透出鱼肚白。
谢景行忽然看见苏明棠发间沾着的海棠花瓣,在晨露中折射出七种颜色 —— 那是晴禾 “晴露” 与棠花 “明霞” 的共生之光。
他终于明白,父亲手札里被烧毁的半句话是什么:“棠禾共生,以血为引” 的 “血”,从来不是牺牲的血,而是扎根土地的血脉,是代代相传的守护。
“该回去了。”
苏明棠晃了晃手中的铜铃,七枚铃铛在母本树下发出清越的响声,“明日还要带皇帝看‘棠禾去砂’的术法 —— 赤砂土壤经过母本根系过滤,能变成最肥沃的良田。”
她望向远处泛白的天际,“越贵妃以为烧了母本就能断了共生术,却不知道,真正的术法在每一个晴禾里人的手里,在每一株迎着阳光生长的禾苗里。”
谢景行伸手接住一片从母本枝头飘落的花瓣,花瓣上凝着的露珠滚落在他掌心,与苏明棠耳后的朱砂痣相映成辉。
他忽然轻笑,想起祖祠残卷的最后一句:“春时双生,缺一不可”—— 原来缺一不可的,不是棠与禾,而是护棠的人、守禾的心,和永远向阳的土地。
晨风吹过晴禾里,焦枯的禾苗在母本露水下重新挺起腰杆,新生的绿芽与母本海棠的白花交相辉映。
苏明棠望着这场景,忽然想起阿娘教她辨认晴禾的那个春日,阳光也是这样透过海棠花,在禾叶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你知道吗?”
她忽然转头,鬓边的白海棠沾着雨珠,“我阿娘给我取名‘明棠’,是希望我像明霞中的海棠,为晴禾照亮寒夜。”
她指了指谢景行腰间的玉坠,“而你名‘景行’,大概是长辈希望你如晴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