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半谢氏血脉。
“所以你才会被追杀。”
谢景行低声道,“皇室以为‘棠禾共生’必须用谢氏女血,越贵妃要的不是晴禾术,是你的血。”
他望向远处阴云密布的山峦,赤砂矿脉正是从那里延伸至海棠苑与晴禾里,“父亲札记里说,当年皇室想培育‘永年禾’,逼死了姑母,却不知真正的共生术根本不需人血,只需暄和之气与晴日之露。”
苏明棠忽然笑了,笑容混着雨水:“我试过用指尖血浇海棠,花会泣血,可禾苗反而长得更好。
后来才懂,那不是牺牲,是血脉共鸣。”
她指了指光罩,“就像你的暄和炉,引月光化暖,才是老祖宗留下的护苗真意。”
雨声渐歇,光罩随香燃尽缓缓消散。
谢景行看着苏明棠蹲下身,用指尖轻轻拨弄禾苗根部的泥土,衣摆上的晴棠纹沾满泥浆,却格外鲜活。
他忽然想起母亲画像上的簪花,想起祖祠残卷上的共生图,原来二十年前的血案,不过是有人怕谢氏掌握棠禾共生的秘密,故意编造 “血引” 的谎言。
“明日随我去司农寺。”
他忽然开口,“赤砂的来源,该查清楚了。”
苏明棠抬头,眼中倒映着天边渐散的乌云:“越贵妃掌管司农寺,这些年推广的‘改良晴禾’,怕是早就混了赤砂种。”
她拍了拍手上的泥,“但在那之前,你该看看这个 ——”她从怀中取出半片烧焦的手札,正是从海棠苑死者手中抢到的:“赤砂来自... 司农寺矿场... 越贵妃欲借粮荒...”字迹在火痕中若隐若现,却足够让谢景行明白,为何晴禾里会被换种,为何父亲当年会被诬陷 “私扣农款”。
夜风裹着海棠香袭来,苏明棠忽然从发间取出半朵残花:“这是母本海棠的花,阿娘说,这树是谢氏女用血脉养的,每代只开一朵。”
她将花放在谢景行掌心,“现在轮到我们护它了,就像护这满地晴禾。”
掌中的花瓣还带着体温,谢景行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若有一日棠花再开,便是谢家冤屈得雪之时。”
此刻望着眼前的少女,鬓角湿发贴着肌肤,耳后朱砂痣在月光下明明灭灭,他忽然明白,父亲当年未说完的 “棠禾共生”,从来不是牺牲,而是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