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远反倒不习惯了。
他找了个自认为我最感兴趣的话题:“咱们的婚期该定了,家里也要开始布置,我工资都在抽屉里,挑你喜欢的买。”
我叹了口气。
本想着好好把面吃完再说。
“今晚让你回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我抬头看向他:“我决定分手,婚约作废。”
傅明远端着碗的手蓦然一顿,表情迷茫又愕然。
“昭昭,你在胡说什么?”
我笑了笑。
“怎么会是胡说呢?
你张不开的嘴我替你张了。”
傅明远眉心紧皱,脸上酝酿着薄怒。
“昭昭,婚姻大事不是玩笑,结婚申请都交上去了,什么解除婚约?
你到底在胡说什么,我要娶的人就是你啊。”
台阶给了傅明远却不肯下。
我不介意把话说得再明白些。
“趁一切都还来得及,错误的婚姻不仅不是你想要的,同样也不是我想要的。”
4我搞不懂,傅明远为什么会觉得娶我,就是对我的莫大恩赐。
他和李雅茹之间的虐恋纠葛,上一世我统统被瞒在鼓里。
当时是有些风言风语,但傅明远解释说对方是军校时的同窗,自己只是稍加照顾。
后来俩人果然不再来往。
再加上很快李雅茹就相亲认识了一个工程师,没多久就跟着男方出国定居。
于是我只当这是个小插曲,没放在心上,甜甜蜜蜜地忙着准备婚事。
谁成想。
这个小插曲在四十年后会成为正中我眉心的子弹。
傅明远因病去世时,我们刚办完结婚四十周年纪念日不久。
来吊唁的人无不感慨我们风雨同舟,恩爱了一辈子。
包括我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直到我整理遗物,在傅明远书柜的夹层里,发现了那一大沓泛黄的信纸。
落款日期从1981年起,一直延续了近四十年,和我的婚姻等长。
“雅茹,今日文工团又举办了汇演,可惜舞台上已觅不到你的踪迹。”
“雅茹,听老周说,你在悉尼过得不错,孙子也出生了,真好。”
“雅茹,昨天我梦到军校后山上的杜鹃花开了......”字迹从挺拔到颤抖,最后一张竟是我们的儿子代笔:“李阿姨,父亲今晨走了,他嘱咐我将部分骨灰撒在你们相恋时的军校后山上......他说,这辈子对不起您......”原来。
李雅茹不仅是他军校时的同窗,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