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晏衣袖,嘴里语不成句地哼哼着。
“怎么了?”
他这样问,声音很温柔。
我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张张嘴,然后摇了摇头。
“说不出话?”
刘晏看起来十分疲惫,似乎下一刻就能立刻不分场合地睡去,但他仍旧耐着性子,继续问我。
我点头。
刘晏略一沉吟,随即吩咐下人取来纸笔,让我将想说的话写在上面给他看。
我在纸上写——茶。
等到嘴里的干渴得到了缓解,我张张嘴,还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想说的太多,却无法言语,肩头的伤也依旧疼得很。
我在纸上写——沈渊呢?
刘晏见这几个字,眸色顿暗,脸色愈加难看。
“你昏迷了几日醒来,第一件事就是问他?”
他避而不谈,我心里隐隐升起一阵不祥的猜想,连鞋都顾不上穿,一脚蹬开被褥,就要下床朝门外冲去。
16 长乐闹事可我高估了自己的身体。
在床上躺了几日未曾动弹,下肢一点力也使不上。
站都站不稳,更别说走动了,我双脚刚一站地,整个人便不受控制地往前栽倒。
刘晏大手伸过来,把我稳稳当当抱进怀里。
但我心里,想着沈渊。
不为别的,只是想到,他将我藏在醉风阁里,还隐瞒了刘晏这件事。
我不担心刘晏重罚他,但我担心刘晏可能会杀了他。
想到这里,我拼命呼喊着沈渊的名字,喉咙里挤出来的却只有更为啁哳的呜咽。
刘晏蹙紧了眉头,将我放在床榻上。
视线中,他的脸一阵模糊,我有些看不清眼前属于他的面容。
伸手一抹,泪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爬了我满脸。
沈渊是为了帮我,如果为了我,而让无辜之人失去一条性命,那我还不如趁早死了的好。
“灵儿,你乖些。”
刘晏替我盖上被褥。
许是猜中了我的心思,他松了话头,继续说:“沈渊私藏宫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我还来不及仔细思忖他这话的意味,只听得门外一阵喧嚣。
等到反应过来时,才知道原来是长乐郡主找了过来。
她见刘晏坐在我的床榻边上,正伸手为我擦着眼泪,面上的端庄瞬间垮了下来,也不管屋里有我,以及其他下人在场,径自便扑进刘晏的怀中。
“太子哥哥,你已经说要娶长乐了,如今还到其他女子房中留宿,传出去岂不有损清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