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管理局人类分公司》第一章赵铁柱的反刍时间凌晨三点十七分，赵铁柱的食指在键盘上悬停了三秒，突然像被烫到似的缩回。
Excel表格第37行的数字正在他视网膜上重影，客户满意度23%，领导满意度89%——这组数据像块卡在牛胃第三腔室的草梗，既硌得慌又吐不出来。
他盯着公式栏里那个打反的括号，突然笑出了声，笑声在空荡的办公室里像漏了气的皮球，滚到隔壁工位又弹回来。
“客户的胃是公司的草垛，领导的胃才是消化酶。”
王总监上周例会上的金句此刻正在赵铁柱的太阳穴上蹦迪。
他摸着工位隔板上“狼性文化”团建照片里自己僵硬的笑脸，塑料金牛的断角恰好戳在“年度奋斗标兵”的红绸带上，像根讽刺的标点符号。
那时他还相信“吃得苦中苦，方为牛上牛”，直到上个月在茶水间听见行政小姐姐跟实习生嘀咕：“赵铁柱那胃溃疡啊，是把领导讲话当草料囤太多了，胃袋都磨出老茧了。”
键盘右下角的“Ctrl”键泛着油光，边缘的棱角早被磨成了牛牙的弧度。
这是去年连续加班28天后，行政抱着纸箱挨个儿发“奋斗者专属福利”时塞给他的。
“铁哥加油哦，等您升总监，能换带按摩功能的人体工学椅呢！”
小姑娘说话时胸前的工牌晃啊晃，像极了牛鼻子上的铜铃——只不过铜铃是用来唤牛干活，工牌是用来记迟到早退。
赵铁柱低头看看自己从淘宝买的99包邮护腰靠垫，突然想起医生说的“减少反刍频率”，忍不住又在心里骂了句：放你娘的青贮饲料，每天不把领导的指示在脑子里过七遍，能接住凌晨两点的紧急改稿吗？
窗外的细雨把写字楼玻璃糊成了磨砂牛皮纸，赵铁柱数着对面楼层零星的灯光，突然发现自己工位正对着公司停车场。
保安亭的小灯像颗昏黄的牛眼，盯着每辆深夜驶离的车——当然，盯得最紧的是没贴“奋斗者专用车位”标签的，就像财务部盯着每笔没有牛角编号的报销单。
想起上周报销时，财务张姐推了推眼镜：“赵铁柱，你这金牛断角编号是多少？
系统里查不到对应资产编号，走不了流程哦。”
他当时差点把断角拍在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