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第二条真理:躺平是门技术活。
隔壁栋的哭喊声是在第三天凌晨消失的。
我趴在地板上,用搪瓷杯扣着墙偷听——先是一声陶瓷花瓶的碎裂声,接着是拖拽重物的摩擦声,最后连空调外机的嗡鸣都停了。
整栋楼只剩下我头顶的老旧吊扇,在苟延残喘地转着圈,把腐臭味均匀地泼洒在每寸空气里。
我摸了摸肚皮,肋骨硌得掌心发疼。
上回进食还是三天前在便利店顺的临期面包,当时收银机旁的血手印还冒着热气。
现在连老鼠都开始挑食,昨夜有只灰毛耗子啃了我的拖鞋,呸呸两口又嫌弃地跑了。
“得找点蛋白质。”
我盯着天花板渗水形成的霉斑,恍惚间觉得它像块风干的培根。
城中村的巷道比厂区的流水线更精密。
东侧第三户的防盗窗锈蚀最严重,西头垃圾堆后藏着通往下水道的暗口,南边小卖部的老板娘变异前总把钥匙藏在发财树盆景底下——这些是我过去七天用脸贴着地面,从丧尸腿缝里测绘出的生存地图。
爬行到小卖部门口时,我差点和一只高跟鞋丧尸撞个满怀。
它生前应该是隔壁足疗店的 8 号技师,现在左胸挂着工牌,右胸耷拉着半块啃剩的硅胶,十公分细高跟深深扎进水泥地。
我学着壁虎贴地滑进柜台,它浑浊的眼珠转了转,最终被一只狂奔的野猫引开了注意力。
货架上的方便面早被抢空,连调味包都没剩下。
但我知道老板娘的秘密——掀开油腻的财神像,墙洞里塞着三条软中华。
这年头烟比命硬,我犹豫三秒,往裤裆里塞了两条。
转身时撞倒一摞空酒瓶,清脆的碎裂声像在丧尸堆里扔了串鞭炮。
五只丧尸从不同方向包抄过来,关节发出生锈铰链般的咔嗒声。
我闪电般躺平,后脑勺“咚”地磕在收银台上。
就在他们俯身的瞬间,我摸到柜台下的遥控器,狠狠按下开关。
“好日子呀嘛吼嘿——”挂在门梁上的劣质音箱突然炸响,红衣大妈在显示屏里跳起广场舞。
丧尸们齐刷刷扭头,有个穿美团制服的最先扑向屏幕,一口咬碎了扬声器。
这是我第三次用这招。
人类对魔性神曲的恐惧是刻进 DNA 的,但丧尸显然继承了这份狂热。
趁着他们撕扯跳舞毯的功夫,我蠕动着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