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捡布洛芬的碎片,指尖被玻璃划破,血珠滴在地板上,却固执地将药一片片攥在手中,那是他们共同的、被血色浸透的真相。
消毒水的气味愈发浓烈,沈知意盯着手中的DNA报告,终于明白为何陆司宴会选择她作为棋子。
不是因为相似的眼睛,而是因为他们从出生起,就被绑在同一条船上,船下是陆家走私案的深渊,船上是彼此唯一的浮木。
而现在,浮木正在断裂,她却发现自己早已无法松开双手。
沈知意擦干眼泪,将DNA报告塞进笔记本,走向护士站——那里有她需要的、能对抗镇静剂的解药。
因为她终于懂了,真相背后,藏着比药物更致命的东西:是他在剧痛时仍记着她的过敏,是他用自残来保护她的愚蠢,是他明知结局却依然选择坠落的、属于渡鸦与夜莺的,血色羁绊。
陆家祠堂的檀香混着霉味钻进鼻腔,沈知意盯着香案上摇曳的烛火,指尖按在藏在旗袍开衩处的微型投影仪上。
族谱墙前,陆老太太穿着素色织金旗袍,颈间的佛珠随着呼吸轻响,像条蛰伏的毒蛇。
“召集宗亲来祠堂,就是为了看你耍把戏?”
陆老太太的拐杖敲在青石板上,惊飞梁上燕。
沈知意抬头,看见陆司宴倚在祠堂立柱旁,西装领口露出半截绷带,金属义肢的关节在阴影里泛着冷光。
“不是把戏,是真相。”
沈知意按下投影仪,全息影像在香案上空展开——十七艘货轮的航线图上,红点沿着“永盛航运”的轨迹汇聚成骷髅头形状。
“从2010年起,陆家以运输翡翠为名,走私文物、毒品,甚至人口。”
宗亲们的窃语混着烛泪滴落声,沈知意调出账本残页投影,泛黄的纸页上。
“沈知意”三个字与“人蛇集团”并列:“三年前我潜入陆家,本以为走私主谋是陆名修,直到在监控室发现——”影像切换成陆老太太的卧室监控:“所有货轮坐标修改记录,都来自这个房间。”
陆老太太的佛珠突然绷断,翡翠珠子滚落满地。
沈知意看见她指尖发颤,却仍冷笑:“胡言乱语!
司宴的父亲早就死了,这些不过是你伪造的——伪造?”
沈知意调出DNA报告投影:“陆司宴并非陆明修亲生,而我——”影像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