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命灼烧的土地上,铃声变得沉重,每响一下,仿佛都撕开一道心口的旧伤。
“回井中不够,”他喃喃,“她的执念不在水里,也不在铃上,而在我。”
他明白那火影的话,不是威胁,而是预言。
他若不主动结束这一切,下一次魂铃再响,清然就会永远困在这重构出的“形”中,连死都不能。
他不能让她成为那样的存在。
谢行舟一路踏过焦土,来到了村西那座被遗忘的旧祠。
祠堂年久失修,但火灾后却意外保存下来。
他推开门,一股浓烈的灰烬与骨灰混杂的气味扑面而来。
那气息之中,竟隐隐夹杂着极淡的檀香。
主台上供着三尊灵位,分别是他祖父、父亲与谢原——那个“燃命者”。
“你们不该死。”
谢行舟低语,俯身叩首,“可若我继续活着,清然就永不得解脱。”
他缓缓站起,从袖中取出最后一枚赤焰符,那是谢原临终前所炼,以灵血为墨,只可焚魂一次。
他将符贴在胸口,闭眼运气。
祠堂四周的空气顿时扭曲起来,一圈圈火纹从他脚下蔓延,仿佛大地在发烫。
火纹之中,谢行舟盘膝而坐,双手交叠,放在魂铃下方。
他将自身气息完全放空,唤起“归焚术”的起式——以灵祭灵,以魂归火,以执念渡命。
第一缕火焰从他指间升起,那并不炽热,却带着一种令人神识颤栗的静默。
它缓慢地爬上他的手臂,像是某种审判。
魂铃无风而动,铃声断断续续,仿佛挣扎,又仿佛在哭泣。
他的身体开始发热,五脏六腑仿佛被一点点炙烤,但他没有吭声,只专注于心中一个声音——清然的那一句“哥,我冷”。
那不是冷,是魂无所依的孤寒。
“我来给你归位,”他低语,“哥哥会送你回家。”
火焰烧穿了他的衣衫,肌肤下浮现出一道道灵阵的刻痕,那是他早年刺入骨血的灵文,如今被点燃,每一道都爆发出一瞬耀目的光。
整个祠堂宛如白昼,灵位上的香灰忽然腾起,一道光影从灵台后方升起。
那是一缕青魂,恰是清然。
她的形态依旧,是那夜晨光下的模样,只是这一次,她眼中流泪了。
“哥……不要。”
“我必须。”
谢行舟声音沙哑,“你留在人间,只是因为我没放手。”
清然上前一步,泪光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