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正是母亲未发表的“荆棘玫瑰”初稿,署名却是父亲林云霆。
“需要我让法务部介入吗?”
霍沉砚捡起册子,指腹擦过泛黄的纸页,“当年的文件归档在霍氏旧库,我可以——不用。”
林晚舟按住他的手,掌心的薄茧蹭过他的指节,“我想亲自问父亲。”
云裳集团的顶楼办公室,父亲的鬓角已染霜色。
他盯着林晚舟带来的宣传册,喉结滚动:“你母亲太偏执,总觉得手工刺绣能对抗工业化浪潮。
云裳需要生存,而霍家的投资——所以您就剽窃了她的设计?”
林晚舟的声音在发抖,“她离开云裳后整天把自己关在缝纫机前,直到抑郁症夺走她的生命!”
父亲突然剧烈咳嗽,手忙脚乱地翻找药瓶。
林晚舟看见他办公桌上摆着母亲的照片,背面写着“对不起”三个字,墨迹新鲜得能蹭脏手指。
“小舟,霍家那孩子——”父亲抓住她的手腕,“当年霍明辉逼我签下剽窃合同,他用云裳的存亡威胁我……”楼下传来汽车鸣笛,惊飞了窗外的麻雀。
林晚舟猛地想起,霍沉砚的叔叔霍明辉,正是霍氏董事会里最反对投资“浮光”的人。
原来二十年前的恩怨,从来不是简单的商业背叛,而是一场家族权力的绞杀。
联名发布会当天,T台中央的旋转装置突然故障。
林晚舟看着模特踉跄的脚步,忽然想起母亲葬礼那天,父亲也是这样慌乱地扯着领带,说“对不起”。
“别怕。”
霍沉砚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掌心贴住她冰凉的后背,“我让老工坊的师傅带着缝纫机在后台,你亲自完成最后一套的现场刺绣。”
追光灯亮起时,林晚舟坐在缝纫机前,银线在黑色雪纺上织出立体的荆棘。
霍沉砚站在侧幕,看见周明轩举着相机走来,镜头对准的却是她专注的眉眼——这个发现让他指尖收紧,却听见周明轩低声说:“霍沉砚,你看她的眼神,早就不是投资人看项目的样子了。”
谢幕时,林晚舟的礼服袖口沾着银线,像落了一身星光。
霍沉砚递上准备好的手帕,却被她突然拽进后台的储物间。
黑暗中,她的呼吸近在咫尺:“我父亲说,当年逼他剽窃的人是你叔叔霍明辉。”
他的身体骤然绷紧。
储物间的应急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