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出镯子花纹,倒比账房先生的算盘还灵光。”
他转身时,用鞋尖悄悄踢正苏泥歪斜的裙摆,不让青砖棱角硌到她的膝盖。
林婉柔见陆明远明显偏向苏泥,气得浑身发抖:“侯爷这是要包庇庶女?
不如请祖母来评评理!”
“评理?”
陆明远忽然转身,目光落在香案上的翡翠镯——不知何时,那镯子竟出现在香案东侧的烛台上,沾着的黄土与苏泥掌心的别无二致,“既然镯子找到了,不如让苏姑娘说说,这镯子为何会出现在烛台旁?”
苏泥盯着镯子,忽然想起今早看见林婉柔的丫鬟在祠堂换烛油,袖口闪过的翡翠光。
她指尖在碎泥片上划了划,摆出个跪着换烛油的小人形:“许是哪位姐姐换烛油时,不小心把镯子落在了这里——毕竟嫡姐的镯子金贵,哪会沾着咱们庶女房里的墙土呢?”
管事妈妈突然咳嗽一声,上前捡起镯子:“可不是嘛,老身就说苏姑娘素来本分,怎会做偷鸡摸狗的事。
许是镯子自己长了脚,溜到烛台边听经了。”
她说话时斜眼瞪向翡翠,后者立刻低头,不敢吱声。
林婉柔见事情败露,又气又急,突然伸手打翻苏泥面前的泥片:“你不过是个烧炭匠的女儿,竟敢用泥巴编排我!”
苏泥看着碎成齑粉的泥人,忽然笑了:“嫡姐说得对,妹妹不过是玩泥巴的。”
她从袖中摸出半块晒干的泥饼,上面刻着今早林婉柔在花园训斥下人的场景——泥人叉腰的姿势,连鬓角的步摇都与真人分毫不差,“只是这泥巴长了眼睛,专记侯府里的腌臢事。”
陆明远看着泥饼上的刻痕,忽然想起自己书房里收藏的民间百戏图,那些匠人用泥刀刻出的市井百态,竟不如眼前这个庶女随手捏的生动。
他袖中藏着的泥块,正是今早从假山石缝里捡的,上面还留着翡翠的指痕——原来苏泥早就发现了镯子的藏匿地点,却故意用泥人引他入局。
“时候不早了,苏姑娘跪了半日,也该歇歇了。”
陆明远忽然开口,打断林婉柔即将出口的责骂,“至于这镯子——”他指尖划过镯身,缠枝纹在阳光下泛着微光,“既是祖母赏的,便该好好收着,莫要再让它‘乱跑’了。”
暮色渐合时,苏泥被允许回房。
小满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