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省城进货还没回。
我摸着军装撕裂的口子,忽然想起他临走时的话,“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
当夜,我学着顾明城之前教我的方法,偷偷冒雨潜入码头七号仓。
咸鱼腐臭中,三十箱走私手表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我拿起一枚表细细观察,上面均印有“7号仓-3.15”钢印,跟独眼龙把玩的那个手表字迹一样!
早听闻独眼龙有灰色生意。
忽然想起顾明城说过:“走私货必留暗标,这是道上规矩。”
次日,我让厂里一个脸生的伙计小王打扮成外来商人的模样,前去码头七号仓,装作要购买手表的样子。
七号仓鱼贩老陈冷笑着打量他,“没有你说的东西。”
伙计在他耳边耳语:“龙哥介绍的。”
随后,老陈竖起三根手指:“港版精工表,八十块一枚,先钱后货。”
“行,先验货”。
老陈将一枚精工表递到他手上,伙计小王眯着眼把玩了一会,皱了皱眉,“就没有更好的货?”
老陈笑道:“王老板果然识货,我们龙哥三天后还有一批新货,更精致,但这价格嘛,您看......钱不是问题。”
“好嘞!”
老陈眼睛亮了亮。
第二天深夜,顾明城告诉我,“缉私队已布控码头。”
他拿出一枚表将军用磁片嵌入表壳后递给我,“这是侦察连的追踪器,五百米内能触发警报。”
我将手表藏进模特内衬。
次日正午十二点整,独眼龙踹门而入。
我当着他的面将现金装袋,指尖悄悄扯开模特衣袖。
倒转的表盘突然发出蜂鸣——这是顾明城设定的抓捕信号。
“感谢龙哥提供的走私线索!”
我抖开红绸锦旗,“警民同心”四个金字刺痛他的独眼。
门外闪光灯骤亮,《南城日报》记者高喊:“看这里!
公安同志给英雄商户授旗!”
独眼龙抡起铁棍要砸,却被脚底的布匹绊倒。
顾明城如猎豹般扑上,用缝纫机皮带将他反绑,“七号仓的货船正在卸货,你老大让我带句话——兄弟就是用来卖的。”
11腊月廿八的雪落得绵密,服装厂院里的老槐树挂满琉璃灯。
女工们簇拥在红绸铺就的长桌前,看我将红封一个个递到掌心。
阿香摸着五倍月薪的厚度,眼泪砸在簇新的的确良工装上“林姐,这钱够给我爹换副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