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染扭过头去,恨不得用后脑勺把他的嘴巴锤烂。
她眼前阵阵模糊,双手无意识地紧紧绞在一起。
五年间从未有过联系,她无数个瞬间都在思考,一直将她捧在手心里的那个人,究竟是为什么,顾她不及。
事不关己……
原来是这样吗。
助攻来的毫不费力,宴岑舟功成身退地转移话题,“听说你马上要订婚了,准备的怎么样?”
谢珺:“就绪。”
宴岑舟:“到时候送你一份大礼。”
谢珺:“客气。”
宴岑舟:“自家人,用不着。”
谢珺:“你今天有点奇怪。”
宴岑舟丢了句,“忙你的去吧,回见。”
与此同时,港城。
谢珺看着被挂断的电话,俊朗面庞上的疑惑转化成笑意。
实在想象不出宴岑舟那样浪荡随性的人,也会喜欢一个姑娘,言语间倒是多了一丝人情味。
书房的门被敲响,管家说佳士得拍卖行送来了收藏品,请他过目。
谢珺下楼,认真查看每一件件璀璨华丽的珠宝,清隽的眸底浮现出它们佩戴在女孩身上的画面。
很美。
也都很适合她。
“柏叔,以你对冉冉的了解,五年的不闻不问,再见面时她会如何?会不会连理都不想理我这个舅舅?”
听到谢珺说普通话,柏叔意外。
最近似乎一直都在说普通话,在这个问题出现之前,他以为自家少爷是为了照顾未来谢太,此时却意识到并不尽然。
“您是有苦衷的,相信冉小姐不会不懂。”
“但愿。”谢珺收回目光,“都留下吧。”
他转身上楼,走了几步又停下来,温声叮嘱,“那条粉色项链放在最上面,冉冉喜欢粉钻。”
柏叔应下,让佣人收走珠宝,现场给拍卖行的人开支票。
每年生日的连夜北上,遥遥相望,这样的不闻不问,是碍着身份的保护,是不想让她被牵扯进家族内斗中成为牺牲品的疼惜。
这样的珍爱和重视,谢冉……
谁都没能想到一个跟着后爸入赘谢家来的孤女,不仅长着一张任谁看了都会忍不住给予三分喜爱的娇颜,还有着连正牌千金都不曾有的待遇。
谢珺有亲外甥女,却都不及对她十分之一。
若是五年前,任谁问起,柏叔都敢肯定的说:他们只是舅甥关系。
但这五年……
希望是想多了。
通话结束,慕染脑海里只有“就绪”两个字,心脏被一笔一画地割成细网,密密麻麻的全是风口。
他要,结婚了。
即便只是室内空气的缓慢流动,也变得像狂风在吹一样。
瑟瑟的疼,冷。
宴岑舟随手将手机丢到旁边,环颈的手臂下移,双臂拢在一起,将发抖的女孩彻底圈进怀里。
“刚才很热情啊,生扑?”
“……”
“在医院呢,不太好吧。”
“……”
“公共场合这样,我很难为情的。”
“……”
双手终于被放开,愤怒厚积薄发,慕染狠狠地推开男人。
宴岑舟随着力气自然向后倒去的同时拢紧她的腰肢,连带着她一个趔趄,整个人歪斜着倒去。
下巴磕在男人的锁骨上,慕染疼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
由点成线,眨眼间就是两三行。
“没锁门呢,会被人看到。”
“……”
“窗帘也没拉。”
“……”
“怎么还哭了,就这么想得到我?”
“……”
想你大爷!
胸腔的共振传来,慕染终于意识到两个人的身体紧贴在一起,胸口闷原来是挤压造成的。
身上像洒满了白磷,遇空气燃烧,她脸上的火势最大,手忙脚乱地想要离开。
宴岑舟不阻拦,也不配合,眼神更是隔岸观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