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铁心折磨她一番，最后嘴硬了，心还没有硬。
安排她住最潮湿最偏僻的一间房，想要惩罚她曾经抛夫弃子，她生个病，他自己熬了几夜没睡好觉。
那几天晚上，他想得最多的不是她如何对他不好，而是想她能够快些退烧，快些好起来。
他宁愿病的人是自己。
涵涵身体不好，就让他病，他撑得住，涵涵以后再也不要生病了。
只要她的病能好起来，让他做什么都行。
他惩罚她，受伤最深的其实是自己。
“那就是不喜欢咯？”
周慕寒久久没有听到周漠北的回答，周漠北看着他，“这不重要，大人的事情你不要管。”
“那你喜欢姚老师吗？”
“不。”
梁涵回来前，周慕寒就问过，周漠北当时的回答是，还可以。
因为他知道周慕寒喜欢，周慕寒不止一次对他说，如果姚老师是他的妈妈就好了，姚老师很温柔。
他不想让她失望。
“那你喜欢谁?”
周漠北不语，“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过问太多，出去！”
显然有点恼羞成怒的味道了，周慕寒几步一回头，周漠北的余光瞥到了，并未抬头。
——
梁雨露接到了几家公司取消合同的电话，忙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意外得知梁安怀和纪春梅今天去了周漠北办公室，怕两人跟周漠北说了什么。
“爸妈，你们今天去见周漠北说什么了？”
梁雨露语气有些着急。
梁安怀：“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你们闹不愉快了？”
“没有啊，周家财大势大，我们怎么敢？”
今天在周漠北办公室，他和纪春梅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别说乱说话，就连一句完整的话脱口而出都会结巴。
“到底说什么了，不要开玩笑，你去一趟不可能什么都没说。”
“周，周漠北知道了，知道了我们收养梁涵是因为血的事！”
想到这，梁安怀还有些毛骨悚然，瞒了这么多年的事，按理说不会露馅，医生和梁家所有人，几乎是都给了封口费的，生怕传出去对梁家有不好的影响。
就在这时，纪春梅夺过电话，“肯定是梁涵说的，她这次回国就是没安好心，把我和你爸害死了，你被她骗了，我跟你爸正要跟你说，她的话一句都不能信。”
“这不可能。”
梁雨露的大脑飞速的运转，她不信梁涵会把这件事告诉周漠北，要是她真打算说，没必要等到现在。
“收养这个小贱人我真是后悔死了，要不是她的血能够救你的命，我跟你爸怎么会养这只白眼狼！”
“爸妈，你们别激动。”梁雨露冷静道，“把你们到周氏后和周漠北的对话全都告诉我。”
纪春梅和梁安怀便说了，梁雨露听完了扶额，“你为什么要主动问他，你主动问他，他当然会知道你们心虚，心理战术懂不懂？”
“我们听到他接电话。”
“他接电话和你们没关系，通过你们描述的情况，这件事就是你们主动交代出来的，梁涵一个字都没给周漠北说，你们听到他接电话，你们乱了阵脚！”
越是紧张什么，越是怕暴露，越是怕暴露，就越是怀疑对方已经知道了。
他们的神经敏感到极点了。
梁雨露无奈道，“你们如果不是自乱阵脚，你们但凡信任她多一点，你们就不会做出派人去推她下水的事情。”
纪春梅冷冷道，“反正事已至此，周漠北和梁涵夫妻关系早就走到了尽头，现在不过是看在孩子的面上，他知道后也没什么情绪，表现得很冷淡，我跟你爸什么都不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