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两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悄无声息进入病房。
我拔掉身上的监护仪器,机器立刻发出尖锐的警报。
其中一人动手关闭报警器,另一人已准备好轮椅。
我忍着剧痛坐上轮椅,被他们推出病房,消失在医院繁忙的走廊中。
决绝地离开这段婚姻,也离开那个未能保护我的男人。
生死关头,他选择相信别人,而不是我。
这种伤害,比烧伤的疼痛更加难以愈合。
我的孩子生命垂危,而我能做的,只有带他远离这毒瘤般的关系。
我离开医院的那一刻,心里只剩一片死寂。
身后的监护仪发出尖锐的警报声,我没有回头。
顾承洲找不到那家早已拆迁的小笼包店。
他站在空地上,手机导航显示“目的地已到达”。
四周只有建筑工地和尘土飞扬,哪有什么小笼包。
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他的心脏。
他拨通杨助理的电话,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
“老板这家小笼包店早就拆迁了。”
医院走廊上,顾承洲的脚步声越来越急促。
他推开病房门,眼前的景象让他血液凝固。
空荡荡的病床,凌乱的床单,刺耳的警报声。
床单上那抹刺眼的红色像一记重拳击中他的胸口。
“我!”
他的声音在空荡的病房里回荡。
医生护士冲进病房,一片混乱。
“病人不见了!
连保温箱里的婴儿也不见了!”
“她伤势那么重,怎么可能自己走?”
顾承洲的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我们已经通知了警方,但……”医生欲言又止。
顾承洲抓住医生的衣领,“但什么?!”
“病人失血过多,带着早产儿离开,生存几率……”顾承洲松开手,整个人像被抽空了灵魂。
他调动了所有能用的关系,开始拼命寻找我的踪迹。
三天后,警方传来消息。
“顾先生,我们在海边发现了一些物品……”顾承洲接过证物袋,里面是我的手表和一封信。
信上只有简单的一句话:“顾承洲,我不欠你了。”
海浪冲刷的痕迹让墨迹有些模糊,却依然刺眼。
“根据目击者描述,一名女子抱着婴儿跳入大海……”警察的话像一把刀,一刀一刀剜着顾承洲的心。
“搜救队已经尽力了,但海况复杂,恐怕……”顾承洲摇晃着站起来,眼神空洞。
孟雪晴在这时候出现,她伸手想要安慰顾承洲。
“阿洲,节哀……”顾承洲猛地甩开她的手,眼中喷射着怒火。
“滚!
都是因为你!
如果不是你……”他的声音嘶哑,仿佛想要把眼前的女人撕碎。
“我只是想帮你啊!
她明明就是在演戏!”
孟雪晴尖叫着辩解。
顾承洲冷笑一声,那笑声让孟雪晴浑身发冷。
“帮我?
你帮我害死了我的妻子和孩子!”
他一拳砸在墙上,指节崩裂,鲜血顺着墙壁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