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舒鸣懊悔地狂扇自己几个巴掌,发出了低沉的呜咽。
林云婉这个贱人该死,可是自己也有错。
为了所谓的自尊心,自己不但害死岳父岳母,还让月韶流了那么多孩子。
当时医生劝自己。
“如果不想要孩子,最好采取一些保护措施,否则频繁流产对女性伤害很大。”
可是,当看见沈月韶脸色惨白地躺在病床上,自己又心疼,又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于是他一次次故技重施。
他想,如果沈月韶能主动坦白一切,自己就不再折磨她,和她好好过日子。
可是,月韶她有什么错,她才是最无辜的。
次日,助理就赶来汇报。
“宋月婉在国外还有一个老公,好赌成性,所有的钱都被她老公赌掉了,去年那个男人莫名其妙在家里暴毙,宋云婉这才回国。”
谢舒鸣找人抓来宋云婉。
他掐住宋云婉的脖子,目眦欲裂。
“你真是好手段啊,都是有夫之妇了,还敢来骗我?
不要脸的贱人!”
宋云婉见事情暴露,恶狠狠地盯着谢舒鸣。
“你们这些男人,没有什么好东西,嘴上说要保护我一生一世,可是你们做到了吗?”
“我不要脸,你和我滚在床上的时候,可是很享受啊,到底是谁不要脸?”
助理又在谢舒鸣旁边耳语了几句,谢舒鸣的脸色瞬时古怪起来。
“你走吧。”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谢舒鸣突然栽倒在地。
“妈?
我怎么了?”
谢母一脸哀伤地坐在病床前。
“公司的事情先暂时交给别人吧,把身体养好再说。”
谢舒鸣愣住了。
谢母不是那种会娇惯孩子的人,说出这种话,说明自己病的很严重了。
谢舒鸣激动地抓住谢母的袖子。
“妈,求求你告诉我,月韶她去哪了,我想见她!”
谢母终究没忍心,告诉了谢舒鸣我的所在。
此刻,我跪在佛前,闭眼诵经念佛。
谢舒鸣闯了进来,看见我的样子,突然愣住了。
“月韶,你的头发?”
我从前最爱保养自己的头发,就连品牌洗发水都想找我做代言人。
情最浓时,谢舒鸣也最喜抱着我,把玩我的三千青丝。
可是如今,我已经将头发都剃光了。
谢舒鸣想来拉我,我往后退了几步避开了。
“施主,这里没有沈月韶。”
“既然见到了,就请回吧!”
谢母已经告知了我,谢舒鸣得了胃癌,现在已经是晚期了。
他想在临死前,再见见我。
要说不恨他是假的,我也想看看谢舒鸣的下场。
他戴了个帽子,脸颊凹陷,像是风烛残年的老人。
他朝我跪下来,一把摘下帽子。
“月韶,我对不起你,你看我遭报应了,我生病了……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岳父岳母,对不起我们的孩子,如果有来生我愿意用我所有的福报,来换你们平安顺遂。”
谢舒鸣也告诉了我,关于林云婉的事情。
她自小被继父折磨,迫切想离开那个家。
于是,她用爱情做了交易,飞往大洋彼岸。
在那里,她遇上了另一个男人,她以为是救赎,可是那个男人与她继父太像了。
他们一样好赌博残暴,一样不把她当人。
于是她杀了那个男人,国外的警方正在通缉她。
难怪,宋云婉曾经嫉妒地问我。
“为什么你什么都有?”
不过,我不会因此而原谅她对我的伤害。
我直接向警方举报了宋云婉。
谢舒鸣临走之前问我,能不能陪他度过最后一段时光。
我拒绝了。
之后,他没再来找我。
再之后,就是谢母告诉我,谢舒鸣已经去世。
我只停顿了一小会,继续念起经文。
余生,我只想为逝去的父母孩子祈福,保佑他们能通往极乐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