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奋力地挣扎着,但棺材盖实在是太重了。
苏漾垂眼瞧着我,然后在我面前踱步。
“我还是第一次见骨灰,原来是这样的。”
她说着,有些漫不经心地走到我身边。
身上猛然一重,是她坐在了棺材盖上。
飘飘扬扬的白灰从我头上落下,显得我的挣扎是多么无济于事。
这样的场景,我在高中时就已经见过了。
那时是在肮脏的厕所里,苏漾同样坐在我的身上。
我心底没有任何想挣扎的欲望,只想着快些结束。
但现在和那时不一样。
“你这么做,就不怕遭报应吗?”
我奋力地挣扎着,抓住了苏漾落在我身边的腿。
指甲陷进了她的肉里,泛起丝丝。
她却没有动,只是抓起了一撮骨灰。
“放开。”
“不然我砸了你这灵堂。”
我放开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
苏漾笑着将骨灰放进了骨灰盒里。
然后伸出一根手指勾起我的下巴。
“在学校的时候你斗不过我,现在依然斗不过。”
“我是来给你安排婚事的,当年我爸妈让我嫁给的那个油腻老男人,你还记得吧?”
“那男人被我杀了,他儿子自然不服,这几天更是天天追着我要补偿。”
“我没钱,就只好把你赔给他咯。”
不远处站着的那个、掀翻我外婆棺材盖的男人,朝我猥琐地笑了笑。
走过来后,将手伸进我的领口,摸了又摸。
“放心吧,我不娶不下蛋的母鸡。”
“只要以后你在我想睡的时候随叫随到就好了。”
苏漾终于从棺材盖上站起身。
我被从地上捞起来,按在棺材盖上。
男人吃了药,扑到我身上。
身上的衣服被大力撕扯着,终于在某个临界点禁不住折腾,撕啦一声碎掉。
苏漾笑着掏出手机对着我拍。
“沈也算是你的人吧?”
“他打断了我一条腿,我总得向你拿点儿东西。”
“就以你在你外婆灵堂里被人上为证,我如果缺钱了,就来朝你要,好不好?”
“再说了,温言,我的苦难可都是拜你所赐,不给点儿赔偿,说不过去吧?”
散发着恶臭的嘴在我身上游走着。
我胡乱地踢踹,撕咬。
但吃了药的男人大概满脑子都是情欲。
就算被棺材盖上碎裂的木刺扎进身体里,也没有多大反应。
就在我绝望之时,我手里的木刺却突然被抢走。
一开始我以为是苏漾。
但压在我身上的男人忽然抽搐了两下后,便被人一脚踹倒在地。
他像是死猪般躺着,一动不动。
我抬眸,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因为同样,我对上了沈也那双透露着兴奋的眸子。
灵堂的大门不知什么时候被他关上。
男人颈边不断地喷洒着,沈也手中拿着的木刺还在滴血。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在拍打着门的苏漾。
“跑什么啊?
刚刚不是很厉害吗?”
“不是神经病不怕死吗?”
脚步声在空旷的礼堂中回响。
苏漾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我做的一切都是在针对温言,你没必要为了她背上人命。”
“而且你都已经那么对她了,你和我是站在同一战线上的。”
“你觉得就算你为了她杀掉我,她还会和你重归于好吗?”
“她不会!
她只会和你撇清关系,老死不相往来!”
“沈也你清醒一点,我和你才是同类人!”
“我们都是疯子,不是吗?”
苏漾的声音颤抖着。
她疯得还是不彻底。
沈也绑住了我。
他把那男人和苏漾的尸体装进了外婆的棺材里。
然后在我面前哼着曲子,一点一点的把血迹擦拭干净。
最后那根木刺被他丢进火盆。
他轻松地拍了拍手,将我抱了起来。
“明天一早,棺材会被人拉走埋起来。”
“所有的一切都会被带进土里。”
“温言,这是我最后一次杀人了,我会改的。”
沈也把我带回了他家。
他给我下药,让我日日昏睡。
我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
直到某一天,趁他不查,我悄悄倒掉了他给我下药的水。
我砸碎了玻璃,从二楼一跃而下。
却又落入了他的怀抱。
沈也眼中蕴着怒气,但转瞬便被他压下。
“言言,你也觉得我是个怪胎吗?”
“我只有你了。”
“难道现在就连你也要逃离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