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嘉晚,没想到你现在居然变得这么恶毒!
我不是告诉过你,你不愿意看他就把他交给保姆。
你对我不满,找我就好了,你冲那么小的孩子撒什么气!”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我没有!
是他自己跳下去的!”
“你当我是傻子吗?”
秦朗气得眼睛都凸了出来,“水池那么深,他一个这么大的孩子怎么还会自己往水里跳!”
“你真是让我越来越陌生了,何嘉晚!
你想吃鱼,你让厨房做啊,逼一个不会水的小孩子干什么,他还那么小!”
“谁有你这样的妈妈,真是倒大霉了。”
一时间,难受、委屈、愤懑,全都憋在喉咙里,我甚至不知道反驳什么,不知道该为他说的哪一句话难过。
秦朗很快签好了那份离婚协议书,砸到我脸上:“你不是想离婚吗?
我现在签完了。
这段时间你就先回娘家,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回来。”
拿着签好的离婚协议,我竟不觉得伤心,只有解脱。
他连我七年前被鱼刺卡住再不吃鱼都不记得了。
七年,没有一点印象。
我转身出去,在夜色中环顾我和秦朗共住了七年的地方。
当年订婚之后,我和秦朗将这栋别墅重新规划彻底翻修了一遍。
院里每一处布置,都是我们两个人精心研究后决定的。
我们还修建了一个小花园,花园的最中央,是一架郁郁葱葱的葡萄藤。
这架葡萄是从我家院子里分株移植过来的,见证了我和秦朗相识相知的全过程。
葡萄藤精心打理可以存活上百年。
秦朗说,我们的感情就像这葡萄藤一样,百年长青。
可现在这架葡萄藤却生出了许多虫子,远看还是枝繁叶茂,走进一看就发现它的枝叶根系全都被蛀咬的面目全非。
正如我们的感情,远看还是那么美满,近看就能发现早已是奄奄一息,只是还挣扎着要长出些新叶绿芽。
我吩咐花匠们把它们全都拔了,根也要挖利索点,花匠们互相看看,谁都不敢先动。
见状我索性从他们手里拿过一把小镰刀,唰唰唰地先割了一片,眼见我先动了手,他们才跟着清理起来。
一堆人闹哄哄地拆着葡萄架,这么大的动静很快将一墙之隔的邻居家小姑娘吸引过来。
“晚姐姐,这葡萄藤好好的你拆它干嘛呀,现在这么原生的葡萄可少了,我家年年都盼着你家这架葡萄呢。”
我淡淡笑笑。
“这葡萄藤被虫子咬的活不了了,我送它个痛快。”
曾以为百年长青的葡萄藤就这么一点一点变成了一地残枝碎叶,我心里百感交集,但更多的是轻松自在。
再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留恋了。
我吩咐下人,让他们把碎叶子清理出去。
平日里邻居小姑娘总来陪我玩,为了表示谢意,我将一串珍贵的宝石项链送给了她。
这其实是当初秦朗送给我的。
我回房里整理了一下秦朗送给我的东西,倒是不少,放在一起也算得上价值连城。
不过没什么用了。
我把它们包起来,请我姐妹帮我去珠宝行卖掉。
这些钱,无论是我重新经营起烘焙店,还是环游世界安度余生,都足够了。
第二天,我揣上离婚协议和银行卡算收拾好了。
摘下秦朗送我的戒指,从此以后,我们就一别两宽。
正当我就要离开时,秦朗却突然冲了进来,翻出我的离婚协议撕个粉碎。
“何嘉晚,你闹够了吗?
集团从来没有一个离过婚的继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