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建国王秀梅的女频言情小说《愚孝惨死,饥荒年我把妻女宠上天全文》,由网络作家“金乾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月明星稀,李建国走的很慢,本身对李家家族大会没啥兴趣,一路上都在思索着怎么搞钱。小河不大,这年头人都吃不饱,河里的鱼能有多少?抓着抓着就没了。“还得想法搞钱,让老婆孩子过上好日子啊。”李建国皱了皱眉,脑中闪过一道灵光,扭头看了一眼西山方向。“嘿嘿。”李建国忽然笑了笑,脚步更轻盈了许多。十分钟左右,李建国赶到了李有才家里。李有才家里盖着一排两转的土瓦房,所谓“两转”,其实就是一排房子的两头,多出两间房,类似于四合院的东西厢房。正中堂屋,而紧挨着堂屋两侧便是正房。不规则石板拼接成的院坝,此时已经围坐了二十多人,一圈人坐在板凳上,男的围成一团,女的围成一团,东家长李家短的闲磕聊着,好不热闹。“建国那小子咋还没来呢?”人群中不知道谁嘀咕了一...
《愚孝惨死,饥荒年我把妻女宠上天全文》精彩片段
月明星稀,李建国走的很慢,本身对李家家族大会没啥兴趣,一路上都在思索着怎么搞钱。
小河不大,这年头人都吃不饱,河里的鱼能有多少?抓着抓着就没了。
“还得想法搞钱,让老婆孩子过上好日子啊。”
李建国皱了皱眉,脑中闪过一道灵光,扭头看了一眼西山方向。
“嘿嘿。”
李建国忽然笑了笑,脚步更轻盈了许多。
十分钟左右,李建国赶到了李有才家里。
李有才家里盖着一排两转的土瓦房,所谓“两转”,其实就是一排房子的两头,多出两间房,类似于四合院的东西厢房。
正中堂屋,而紧挨着堂屋两侧便是正房。
不规则石板拼接成的院坝,此时已经围坐了二十多人,一圈人坐在板凳上,男的围成一团,女的围成一团,东家长李家短的闲磕聊着,好不热闹。
“建国那小子咋还没来呢?”
人群中不知道谁嘀咕了一句。
姚翠萍端着茶盘,一边给人分瓜子,一边道:“嗨,别提建国那人了,一米八的大个子,居然是个怕老婆的主儿。”
“啥?建国怕老婆?不能吧,而且明霞那丫头瞧着很贤惠啊。”
“贤惠个屁!”
姚翠萍顺势一扭腰,挤着坐了下来,往众人跟前凑了凑,“婶子,你们都不知道,何明霞可不是个善茬,据我所知,这一次分家,就是何明霞撺掇的,在家里给李建国下了命令,不分家就要抱着孩子跳河。”
“没办法,李建国这才打弟弟,闹分家,那娘们儿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啊,今后可离她远一点,骚着呢......”
说完,姚翠萍抓起瓜子往嘴里丢,却并没有注意到对面的老婶子一个劲儿给她递眼色。
“啪!”
姚翠萍瓜子壳还没吐出来,正要抖点猛料出来,突然眼前黑影一闪,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袭来。
“啊......”
没等姚翠萍回过神来,头发被人揪住,往地上一拽,姚翠萍终于看清了来人的脸!
李建国!
李建国一手揪住姚翠萍头发,一手握着鞋底,对着姚翠萍的嘴脸,大力猛抽。
“啪!”
“啪!”
“啪!”
“老子让你骂,让你骂!”
李建国怒不可遏,自己本不想过来,参加狗屁家族大会,想着给李有才一点面子,便过来瞧一瞧。
哪知道,人刚到呢,就听见有人背地里嚼舌根,居然骂自己老婆!
李建国怎么会忍?
哪怕姚翠萍是李有才儿媳妇儿,李建国照样揍了!
旁边众人一时没反应过来,毕竟李有才是李家族长,位高权重,别说动手打他家里人了,当面骂一句都没人敢。
可李建国揍了,在李有才家里,当着李有才一家老小的面揍了!
“建国,别打,别打了。”
终于有人回过神来,上前一把抱住李建国的腰。
其余人赶紧解救姚翠萍,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姚翠萍满脸红肿,嘴巴鼻子直往外面冒血,看着尤为吓人。
“李建国,你疯了是不是?凭啥打我老婆?”
李建成冲了出来,一把推在李建国胸口,却发现李建国正在原地没动。
“凭啥?就凭她说我老婆坏话,老子不高兴,你有意见?要不,咱俩练练?”李建国居高临下,不屑瞥了李建成一眼。
论把子力气,整个李家沟村,李建国还真没怕过谁。
“怎么回事?”
李有才阴沉着脸走了过来,看了看自家儿媳妇儿,目光阴冷地盯着李建国,“建国,大伯倒是小看你了啊,敢在我面前动手打人了。”
“李家的家法,你都忘了?”
李有才双手背在身后,往前一走,人群自动散开,让出一条道路来。
这就是李有才的威望。
“打,打死他个有了媳妇儿忘了娘的小王八蛋!”
人群中,冉月华目光阴冷地看着李建国,巴不得李建国被痛揍一顿,她的宝贝幺儿,现在还躺在炕上下不来地呢。
对象那边都开始催了,可李建军现在咋见人?
“你少说两句。”
李有田瞪了一眼自家老太婆,闷头吧唧着老旱烟。
“我凭啥少说两句?建国白眼狼就得有人治治他,你看看他一分家,地里的活儿,全都落在你头上了,你不累啊?”
冉月华还在小声埋怨。
“......”
李有田动了动嘴皮,没吱声儿了。
“大伯,李家的规矩是为我李建国一个人设置的吗?”
李建国迎上李有才冷厉目光,丝毫不惧,甚至还往前走了一步。
“你啥个意思?”李有才皱了皱眉,忽然脑子里想到了昨晚的事儿,莫不是这臭小子听见了什么了吗?
那件丑事要是被捅破,李家族长他就别想当了。
“还是问问你好儿媳吧,背地里嚼舌根,说我老婆撺掇我分家,她打哪儿听见的?是谁告诉她的?”
“还有,刚刚这几位婶儿嫂子,可都听见了,姚翠萍骂我老婆骚,我想问问,我老婆勾引她男人了吗?”
“大伯,姚翠萍可是你儿媳妇儿啊,你不常说子不教父之过吗?你这个当公公的,不以身作则吗?”
李建国直接一句话反杀,将矛头对准了李有才。
“这......”
李有才为难了,他被架在火上烤,一时间很难办。
“李建国,就算我婆娘嘴上没把门儿,你也不该打人啊,看把你嫂子打的......”
李建成抱着自己婆娘,听着自己婆娘哇哇大哭,浑身上下到处都是血,气得真想冲上去剁了李建国。
但,打不过啊!
李建成只能向自己老父亲求助!
“建国,抛开事实不谈,打人的确不对......”李有才语气柔和了一些,毕竟是他的人不占理。
“大伯,你身为李家族长,你连事实都不谈了,公平公正吗?李家家法是不是太儿戏了?还是,李家家法你一个人说了算?”
李建国呵呵冷笑,他原不想跟李有才撕破脸皮,只要不牵涉到自己利益,不欺负自己老婆孩子,那些破事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可这老王八蛋憋着劲要整自己,李建国绝不答应!
“分家?我不同意!”
李有田当即表示反对。
开什么玩笑,一分家,地里的活儿谁干?纯靠自己吗?那不得活活累死。
“对,我们不同意。”
冉月华也表明态度,“分家了,家里家外的活儿谁干?”
不过,因为太着急,太生气,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别看何明霞现在坐月子,但家务活一样不少干,扫地做饭晾晒粮食洗衣服,喂鸡喂猪,家里有何明霞一肩挑,家外农活则由大儿子李建国承担。
分了家,还怎么吸血?
这家不能分!
“大伯,还有诸位乡亲,你们可都听见了,我爸我妈不分家的理由很简单,把我们两口子当驴驶。”
李建国冷笑,“爸妈,我跟明霞是牲口吗?”
“吃的是草,挤的是奶?”
“没有,我,我的意思是,一家人就该团结一致,拳头只有攥紧了,打出去才有力量,家和万事兴嘛。”
李有田扭头瞪了自家老娘们儿一眼,咋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呢?
“今天这件事情,我跟你妈,你弟弟都有不对的地方。”
李有田看着憨厚老实,但也是人精一个。
硬的不行,那就软的呗,李有田就不信了,自己这个当爹的都主动服软了,老大还能不认他这个老子?
“最近一段时间,为了你弟弟的婚事,东奔西跑,着急忙慌没顾得上明霞跟孩子,你别往心里去。”
“一家人和和睦睦的,分什么家啊?咱们不分家。”
李有才瞥了一眼李有田,心说老二啥时候变得有城府了?
也对,谁家要摊上李建国这么个老实人,傻子才想着分家呢。
“建国,你看你爸妈也意识到错误了,要不分家的事儿算了?”李有才吧唧一口老旱烟,试探问了一嘴。
“不分家也行啊,不过,我有条件。”
李建国早就料到,他们不会放过吸自己血的机会,爹妈不会轻易分家的。
“结婚之前的事就不提了,我们与明霞结婚三年半,家里粮食卖了六七茬,三年间,家里卖了十来头猪,多了不敢说,两三千块钱咋都有了。”
“李建军高中三年,每年学杂费五六百,生活费加起来,就算七百,三年下来也有两千块了。”
“现在明霞生了孩子,要坐月子,兰兰要买奶粉,你们也给我两千块吧!”
李建国直接伸手要钱。
“疯了吧你,两千块,你咋不去抢?”
一提钱,冉月华就感觉有人拿刀子,从自己身上刮肉。
老两口攒下来的钱,得留给好幺儿讨媳妇儿呢。
“两千块可不行,你弟马上讨媳妇儿,亲家那边要三千八的彩礼呢,给了你,你弟弟结不结婚了还?”
李有田脑袋甩得跟拨浪鼓似的,直接拒绝。
“哦,我明白了。”
李建国拉长了腔调,“大伯,各位叔叔婶婶,你们都听明白了吧,我跟明霞要给家里当牛做马,然后挣来的钱,媳妇儿孙女不能花,都得给我的好弟弟留着结婚。”
“我一家三口子人,饭都吃不上了,我还管别人死活吗?”
“有田两口子太偏心了!”
“可不咋滴,建国踏实肯干,街坊邻居有事,招呼一声,撸袖子就上。”
“孙女饿着肚子都不滚。”
“不像话!”
“不是个人!”
不大的院坝里,从一开始的窃窃私语,最后演变成声讨大会。
李建国嘴角上扬,“大伯,这家非分不可,不然我老婆孩子就得饿死了。”
“那就分家!”
李有才大手一挥,“老二,你们两口子打算怎么分?”
“建国,你真要分家?”
李有田被街坊乡亲一顿数落,他的好大儿软硬不吃,李有田索性不装了。
“对,我要分家,必须分家!”
“好,西山的三亩地给你,再给你五十斤米,三十斤面,二十斤油,家里的鸡鸭猪牛,你就甭惦记了。”
李有田冷哼道:“当年你结婚可花了家里不少钱,这笔钱得扣出来。”
“你也别觉着不公平,三年前的物价,能跟现在比吗?”
“可以,不过,我要加上保管室的两间房子,这破房子,我不要了。屋里的东西,我全部带走。”
李建国心里盘算了一下,他是不打算跟爹妈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了,冉月华阴阳怪气,脏话连篇,事后肯定还得欺负自己老婆孩子,索性搬走,眼不见心不烦。
保管室,其实最早是村里的房子,占了李建国家里的林地,后来村里建了公社,保管室也就给了李建国家。
“可以。”
冉月华抢先一步应了下来,李建国一家三口搬走,腾出来的房子,不正好留给幺儿结婚用吗?
“那就当着乡里乡亲,以及大伯的面,立字据。”
李建国也痛快,当即找来纸笔,让李有才写字据,确认无误后,便签上名字,沾了点大黄狗的血,摁上指印。
分家完毕,没热闹看了,大伙儿接连散了,有了瓜,改天有吹的就行了。
李有才走之前,找到李建国。
“建国,大伯还是有两句贴心话要跟你聊。”
李有才瞄了一眼屋内昏黄的灯,将李建国拉到墙角,嘀咕道:“儿子才能传宗接代,女儿将来是要嫁人的,你现在跟父母兄弟闹得太僵,不是什么好事。”
“听大伯一句劝,分家目的达到就行了,往后找个机会缓和一下关系。”
“女儿怎么了?女儿是我自己的种就行,将来嫁人也好,不嫁人也好,都是我李建国的种,不像村子里一些人,儿子一大堆,没一个是他亲生的,有个球用?”
李建国白了李有才一眼,冷哼一声。
女儿咋了?女儿不是人?
女人就活该被欺负呗?
“建国,你啥子意思?我说话你也不听是不?”
李有才老脸一黑,吹胡子瞪眼,好似被人踩了尾巴一样。
村子里就那么几百口子人,村头放个屁,村尾都能闻着味儿,不少人私底下传李建成、李建平不是自己亲生的,瞧着也的确不怎么像。
这件事,就像是扎在李有才心窝子上的刺儿,他李建国居然敢当面提,这不是打自己脸吗?
“大伯,你听不出来吗?”
李建国呵呵一笑,“我的意思,你儿子是亲生的吗?”
李建国手中镰刀往肩头上一扛,转身回屋......
“大伯,有这规矩吗?”
见李有才沉默不语,李建国“不小心”踢了一下脚边的镰刀。
“没,没有。”
听见“刀”的声音,李有才眸光一下子变得清澈。
不过,李有田、冉月华脸色就不那么好看了,旁边乡亲已经开始小声议论他们两口子了,都不是什么好话。
“好。”
李建国点点头,接茬问道:“我妈说,明霞给我生了一个赔钱货,大伯,您见多识广,能跟我说说,啥叫赔钱货吗?”
“一个没满月的孩子,怎么就赔钱货了?”
“诸位乡亲,若是有人知道,也可以站出来说说嘛。”
“唰!”
冉月华的脸,瞬间如同白纸一样,没有血色。
这话,咋能当众唠呢?
“这个......这个......”
李有才挠挠头皮,满脸尴尬。
“大伯,你也不懂啊,没关系,这不还有咱们李家沟村,咱们老李家公认的高材生李建军同志吗?”
李建国眯眼盯着李建军,“李建军,当年我学习成绩可不差,爸妈让我把上学名额让给你,行,名额我给你了,现在用你的知识,来给我解释一下,什么叫赔钱货?我女儿兰兰怎么就成赔钱货了?”
“吃你们一口了,还是喝你们一口了?”
“我......”
李建军无言以对,只感觉有很多双眼睛,齐齐落在自己身上。
“大伯,建军骂他嫂子是婊子,要打他嫂子,李家家规怎么说的?”
不说话就完了?
从重生那一刻起,李建国就没想善罢甘休!
永远都不要欺负老实人,上一世,他就是太老实了,导致老婆孩子跟着遭罪,吃没吃上,喝没喝上,受一肚子气!
“大伯,你看要不要请家法啊?”
李建国盯着李有才,逼问道。
“老二,到底怎么回事?”
李有才也憋了一肚子鬼火。
听闻有李家子孙犯上作乱,李有才带着两儿子李建成、李建平,捧着李家长鞭匆匆赶来,他可不是来主持什么公道的,他是来树立威望的。
威望怎么树立?当然是靠着手里的鞭子。
只有把人打疼了,打怕了,平日里李家子孙,才能害怕自己,尊重自己,地里的农活儿,一个个抢着帮自己干。
听闻要收拾老实人李建国,李有才心里一下子变得热切起来。
村里几百口子人,谁不知道李建国是干农活的一把好手,人老实,话也不多,就跟一头牛一样,任劳任怨。
可一到现场,情况不对啊!
一向好脾气的李建国,当众剁了狗,往日里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来,今儿咋头头是道,质问的自己都不知道作何回答了。
威望没立起来,反倒失了民心,这可不行啊!
对,得拿李建军开刀,鞭子拿出来了,不沾点血,咋带回去?
“王八犊子,你大哥上学名额让给你,明霞那孩子乖巧懂事,给你洗衣服做饭,你还骂她,你是人吗?”
李有才也是气得不行,抬手一巴掌抽在李建军脸上。
“哎哟!”
李建军一个踉跄,险些摔地上,捂着脸直喊疼。
“他大伯,你打建军做什么?他还是个孩子,脑子打傻了,往后还咋去镇上教书啊?”冉月华赶紧扶住宝贝幺儿。
“不该打吗?”
李有才瞪眼呵斥道:“目无兄长,欺负嫂子侄女,他还有理了?”
“建成、建平,摁住他,裤子脱了,老子今晚要执行家法!”
李有才接过鞭子,撸起袖子。
“不,不要啊,大伯,不是让你对我用家法啊......”
李建军面色大变,没反应过来,人家已经被摁在地上,裤子都给扒了。
“啪!”
皮鞭空中嗡嗡作响,重重抽在李建军屁股上。
“啊!”
“哎哟!”
李建军的惨叫声在山野里回荡。
“你最好小声点,别吵到我女儿睡觉,不然,哼!”
李建国依旧坐在屋檐石台阶上,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哪怕李建军被打的皮开肉绽,哭爹喊娘,李建国仍旧不为所动。
若早重生几年,上高中的名额都不让给这王八蛋!
“哎哟,妈,疼,疼啊......”
家法执行完,李建军趴在地上,屁股后面全都是血,看不到两块好肉了,浑身如同筛糠一样颤抖起来。
“建军,建军,我的儿啊,你没事吧,呜呜呜!”
冉月华心疼幺儿,抱着李建军嚎啕大哭。
“李建国,你还是不是人啊?抛开事实不谈,就算你弟弟错了,你也不能让他被鞭子抽啊,他可是你弟弟,你亲生弟弟啊!”
“妈,你连事实都不谈了,我还有跟你谈的必要吗?”
李建国轻声冷笑,只觉得心里拔凉拔凉的。
今晚,要不是自己硬起来,挨打的可就是自己了,恐怕连家里的缝纫机都保不住,自己忙活一下午换来的面条和油,都得被拿走。
他老婆孩子,还得接着饿肚子。
世上只有妈妈好?
也不尽然。
至少,李建国没感受到什么母爱,自打懂事起,父母就告知他——百善孝为先。
上一世,自己还不够孝顺,还不够照顾李建军吗?自己得到什么了?
“建国,家法也执行了,你满意了吧?”
李有才看李建国,心底泛起了嘀咕,老好人发飙如此生猛的吗?
“我就知道大伯一向公正公道。”
花花娇子众人抬,李建国也学得圆滑了,顺手拍了拍马屁。
果然,李有才满意点点头,将衣服披在肩上,转身欲走,“有什么事找我......”
“我现在就有事找大伯做主。”
“嗯?”
李有才扭头,“什么事?”
李有才心想,这小子不会真想让自己当众解释,什么叫做赔钱货吧。
重男轻女这件事,大家心照不宣,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我要分家,还请大伯以及现场乡亲们做个见证。”
李建国站起身,冲街坊邻居拱拱手,虽是农民,可这一刻,李建国身上展现出了不一样的气质,一种莫可名状的气质。
“你要分家?”
李有才问了一句,“为什么要分家?”
“我不想给他们当免费劳动力了,我老婆生了孩子,别说鸡蛋了,饱饭都没吃上两顿,我女儿饿了,我问妈拿两块钱买白糖兑水,她都不愿意。”
“我为什么还要给他们当牛做马?”
下午三点半,但傍晚七点半,李建国累得都快虚脱,背上、肩膀皮都磨破了,最后一数,足足二十五根,塞满了半个棚子。
“建国,你小子可真厉害啊,一个人半天干了两个人一天的活儿,我服,我服!”
老刘头乐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一咧嘴满口大黄牙,大方的掏出两张十块,一个五块,又给多拿了一块。
“来,多出来的一块,就当给你的奖励了,往后还有好活儿,老叔还找你啊。”
“呵呵,好。”
李建国攥着二十六块巨款,心里稍安。
只要有把子力气,不愁搞不到钱,但这点钱还不足以让老婆孩子过上好日子,一个赚钱计划,已经在李建国脑子里展开。
今天给老刘头干活,属于打短工,挣快钱。
别看老刘头大大方方多给了一块,其实,老刘头精着呢。
扛树是体力活,往日里别人给他干活论天算,一天就十块钱,村里的工人也学精了,才十块钱拼什么命啊,一个个磨洋工,一天下来就照着二十颗树扛。
李建国只半天光景,就干了两个人一整天的活,还有富余。
李建国懒得跟老刘头计较,谁让自己缺钱呢?
一路小跑到公社小卖部,还了王秀梅一块钱的白糖,李建国又花了二十块钱买了米面,兜里就剩下五块钱了。
回到家,想到老婆孩子,李建国脚步更快了一些。
只是,还没进院子,远远便听到家里吵闹声,老母亲冉月华的声音又尖又细,脏话接连从嘴里蹦了出来。
“睡睡睡,吃了就睡,你是猪吗?”
冉月华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抱着孩子,满脸惊慌的何明霞,“我们老李家娶你回来,是当媳妇儿的,不是养猪的。”
“天都黑了,还不做饭,等老娘伺候你呢?”
“豆角也不收,地也不扫,你真当自己千金大小姐呢?什么玩意儿,有娘生,没娘教的东西!”
“妈,我坐月子,我......”
何明霞委屈的眼泪直打转,这个时代媳妇儿不好当,更何况,她肚子不争气,生了一个丫头,自然更不受婆家待见了。
“坐月子?坐什么月子?”
一听这话,冉月华火更大,“下了个赔钱货,你还有脸坐月子?赶紧滚去做饭......”
“哇......”
何明霞怀里孩子嚎啕大哭,何明霞轻声安慰,“兰兰,别哭,别哭,妈妈在哦,别怕,妈,你能不能小声点,你吓着孩子了......”
“什么小声点?我妈声音很大吗?这就吓着了,还不如不生呢。”
这时,李建军从正房里走了出来,恶狠狠瞪着何明霞,“你怎么跟我妈说话的?你妈没教你尊重老人吗?”
“建军,我不是这个意思,孩子还小,我怕她惊着......”
一顶“不尊重老人”的帽子扣下来,何明霞吓得俏脸惨白。
“怕就别生啊,又不能给咱们老李家传宗接代,不如丢粪坑呛死算求!”李建军撇嘴,一脸不屑。
何明霞心窝子好似被人捅了一刀,“建军,这可是你侄女,你说的是人话吗?”
“何明霞,你骂我不是人?好你个臭婊子,看老子不撕烂你的嘴......”
闻言,李建军勃然大怒,一个健步冲向何明霞。
“妈的!”
李建国像一头猎豹冲了上去,胸腔那团怒火,被彻底点燃、引爆!
“嘭!”
一脚踹中,李建军猝不及防,撞到墙边风车,疼得直打滚。
李建国却并没有放过李建军,骑在李建军身上,一手揪住领口,蒲扇大的巴掌,照着李建军的脸狠狠抽去。
啪!
啪!
啪!
“建国,建国,干什么,快松手,那是你弟弟,你撒手啊。”
冉月华愣了半晌,可能做梦都没想到,一向宠溺弟弟的李建国,会突然动手,赶紧上前拉李建国。
可李建国此刻怒火攻心,眼睛都气得充血了,哪里停得下来?
“让你骂,让你骂,打烂你的臭嘴!”
似乎仍不过瘾,李建国抄起鞋子,就照着李建军的臭嘴招呼,不出片刻,满脸鲜血,吓得冉月华脸都白了。
“老头子,你还躲屋里听戏呢,赶紧出来啊,咱建军都快被打死了。”
冉月华气得跺脚拍手。
一旁的何明霞也吓傻了,甚至忘记了哄怀里哭闹不止的孩子。
“李建国,你疯了是不是?干啥打你弟弟,你给老子起开!”
李有田闻声,赶紧出来,一把拽起李建国,再看宝贝小儿子一脸血污,心疼不已。
“哎哟,小军,小军,疼不疼啊?”冉月华蹲地上,一只手搀扶着李建军,一只手替李建军擦掉脸上鲜血。
“干什么?你说我在干什么?”
李建国穿好鞋子,目光阴冷地盯着李有田。
“李建军骂我老婆孩子,你没听见?他要打我老婆,你没看见?”
李建国反问道:“什么叫赔钱货?妈,白天的时候,你说随口一说,晚上你又是随口一说?”
“李建军也是随口一说?”
“爸,就差你了,要不你也随口一说?”
随口一说?哼,李建国哪里不知道,这就是他们仨提前谋划好的计策,故意找茬挑刺儿,打压他跟何明霞小两口的同时,不仅能立威,还能索要好处。
比如,他们家现在最值钱的缝纫机,这还是当年老婆的嫁妆。
“不管怎么说,建军是你亲弟弟,你打他就不对,尊老爱幼你不懂?”
李有田心中很诧异好大儿的变化,过去就算骂他老婆,他也只能低着头不吭声,今儿咋还敢动手了呢?
“我经常跟你说,要的好,大带小,你都忘了?”
“尊老爱幼?呵呵。”
李建国发出一声冷笑,退后两步搂着何明霞,“明霞是他嫂子,他说骂就骂,你怎么不提尊老?”
“兰兰还没满月,一口一个赔钱货,这是爱幼?”
“当年,他上高中的名额,还是我让出来的,你说要爱护弟弟,他可真是我的亲弟弟啊,长嫂如母,圣贤书都读狗肚子里去了吗?”
“这......”
李有田看了一眼自己老伴儿,眉头紧锁。
这话怎么回啊?
孩子的哭闹声,如钢针一样扎在李建国心上。
他不是没能耐养活孩子,是上辈子被蠢死了,一味迷信百善孝为孝。
交代何明霞两句,李建国也不搭理冉月华,大步跑向公社。
“建国,这大热的天,干嘛去啊?”
王秀梅趴在柜台上,远远看见李建国,乐得眉梢弯成了月牙。
李建国,李家沟有名的俊后生,身材高大威猛,足有一米八,一身腱子肉孔武有力,荷尔蒙气息爆棚。
王秀梅一寡妇,多少沾点寂寞。
“王嫂子,我想管你赊点东西,帮个忙成不?”
李建国哪有心思注意王秀梅想要吃掉自己的眼神,这么大一小伙子,养不活老婆孩子,属实抬不起头。
“赊东西啊......”
闻声,王秀梅拉长了腔调,脸上笑意跟着淡了下去。
这年头,家家户户日子都不好过,王秀梅也是仗着老公公是村干部,倒腾一家小卖部,但也挣不了什么钱。
“嗯,我就赊一袋白糖,最多三天就把钱给你。”
求人如吞三尺剑,李建国一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为了孩子,只能低三下四求人了。
他不怪任何人,只怪自己太蠢。
“那,行吧。”
犹豫了一下,王秀梅从架子上拿出一袋白糖,上半身前倾,趴在柜台上,碎花领口闪过一抹腻白。
“建国,不是当嫂子的说你,你也有孩子了,多少为自己小家考虑一点,你爸一大早从我这里买了五十多块的东西配四礼提亲,你一天天给他们干活,孩子连吃的都没有,你这爹咋当的?”
“我知道了,谢谢你王嫂子。”
李建国心里更堵了,花五十多块钱,给李建军上门提亲做四礼,自己亲生骨肉拿两块钱买白糖却没有!
哼!
一路快跑回家,李建国累得满头大汗,听着女儿哇哇大哭,粉嫩小脸都涨红了,李建国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迅速冲好糖水,用小汤勺一点一点味道嘴边。
小嘴儿沾到糖水,立刻不哭了,吧唧小嘴儿的样子,可把人给萌化了,却也令李建国心酸不已。
“建国,你先坐着歇息一会儿,孩子让她先睡,我去给你打点水擦擦汗,一会儿太阳下山,你又得下地干活了。”
小家伙吃饱就睡,何明霞心里踏实了一些。
“不用,你躺着,别乱动,还没出月子呢。”
李建国摁住何明霞,摸到女人手背,女人的手纤细修长,皮肤蜡黄,明显营养不良,就这,胸再大也没奶啊,营养完全跟不上。
“女人生孩子,等于鬼门关走一遭,你要不好好养,将来落下病根咋办?”
“没事的,我能干活的......”
何明霞一脸错愕,李建国咋突然转性了呢,上午不还让自己帮忙打扫一下卫生,晾晒衣服被子吗?
“干什么活?坐月子,挣钱养家的事儿我来就好,别的都不用你操心。”
看着小心翼翼,甚至有些惊慌的脸色,李建国才知道自己有多混蛋。
从公社小卖部回来的路上,李建国就发誓,一定要让老婆孩子过上好日子!
“家里的活儿,你也甭管,踏踏实实陪着孩子,别碰水,别晒太阳,我出去一趟,晚点回来给你做饭。”
匆匆交代两句,李建国便戴上草帽出门了。
下午三点,烈日炎炎,走在田坎边上,蛙鸣阵阵,热气从泥土里冒出来,潮热中带着泥土与青草的味道。
李建国大步赶往村东头,他得赚钱!
村东头的老刘头是十里八乡有名的木匠,家里的桌椅板凳床,棺材,都能做,前几天碰见老刘头,闲扯了几句,得知老刘头要请几名年轻人上山砍树,一直晾晒到冬天,正好用来做家具换钱。
李建国身强力建,为人老实稳重,老刘头自然喜欢。
可惜,家里十来亩地要施肥,要除草,全靠李建国一个人,挣钱的机会,就此错过,导致家里买一袋白糖的钱都买不起!
“草!”
李建国给了自己一记耳光,脚步更快了些。
“刘叔,忙着呢。”
到了老刘头家里,老刘头整蹲在大槐树下磨着斧头,嘴角叼着旱烟。
“咦,建国,你小子不在家伺候媳妇儿月子,咋想起来我这了?”老刘头笑呵呵打着招呼。
“刘叔,我最近手头比较紧,所以......”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李建国脸皮臊得滚烫,恨不得把脑袋塞进裤裆里。
“咋?找我借钱?”
老刘头脸上笑容凝固了。
“不不不,我不借钱,我给你干活砍树抬树都没问题,工钱你看着给,但我要一天一结算,概不拖欠。”
“你也知道,我老婆刚生了孩子,所以......”
李建国连忙解释,眼神带着恳求。
“干活啊,那没问题,我以为你找我借钱呢。”
老刘头放下手里斧子,捏着烟杆子猛吸一口,眯眼思索道:“这样吧,一会儿你随我上山,我负责砍,你负责扛,扛回来以后,一根一根堆在棚子里。”
“一根就给你一块钱,别人给我干活,也这价,你应该知道行情,你觉得怎么样?”
“成,没问题。”
李建国拍打着胸脯,满口应下。
“行,我倒点水咱们出发,山上有砍好的树,你可以先扛一部分,不要求你今天一定扛完,扛多少给算多少工钱。”
老刘头起身,回屋收拾好东西,扛着斧头锯子,领着李建国上山了。
山路不算崎岖,距离老刘头家也不算远,但老刘头也是滑头,想着要请人抬树,树干留得老长,大头直径足有四五十公分的大柏树,一根就有六七米长,足有大几百斤重。
“来,拿着叉子,路上累了就歇会儿,别硬撑着。”
在李建国扛起第一根树的时候,老刘头递过来一根树杈子,李建国心里还有些感激呢,哪知道,老刘头又补了一句。
“扛树路上出了什么事儿,可别赖我啊,这钱是你自己要挣的,可不是我逼着你来的。”
“放心,不会的。”
李建国咬着牙,不是生气,是太重了,每走一步腿肚子直打颤,不过,李建国没有退路,只能咬牙坚持!
怎么也得扛够二十颗吧,不然老婆孩子吃啥喝啥?指望偏心眼的父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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