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了他的衬衫,模糊了我的眼睛。
我在后半夜接到了江渡的电话。
阮珍,家里药箱在哪里?
我睡得迷迷糊糊,以为回到了过去,翻身下床回了一句,
我给你找!
开灯后才清醒过来,我已经搬出了江渡家,电话那头呼吸也顿住了,我清了清嗓子。
玄关柜子里,第二个抽屉。
那边窸窸窣窣好一阵,
没了。
没了就没了,叫外卖吧!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我心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差点按捺不住。
江渡照顾周斯然是一把好手,却把自己照顾得一塌糊涂。
婚后照顾他和江念就成了我的责任,家里不会有过期药品,生病时江渡的药和温水都会自动跑到床头,他甚至不晓得药箱怎么开!
我把江渡养成了废物,生病时只会找我。
被江渡的电话吵醒后,我翻来覆去睡不着,刷微博时刷到了周斯然。
我像小偷一样点进了她的主页,最新一条是十分钟之前。
重返二十岁。
配图江渡端着药送到她的床边。
背景里的床单是江渡的,他不喜欢亮色,所以他床单配色简单,他要料子柔软,所以我蹲在床上用品区精挑细选。
眼下看来,也是给别人做了嫁衣。
我忽的平静了,那颗担心江渡生病的心,突然落了空。
找药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周斯然。
我经期疼到下不了床,也等不到江渡的止疼药。
爱与不爱就是这么明显。
我翻身藏住夺眶而出的眼泪,它也听话地渗进枕头里。我摸摸还高高肿起的脸,更加坚定了离婚的想法。
12
江渡在一周后联系我,松口同意离婚。
阮珍,周一民政局见。
他声音有些颓然,似有万般无奈,我整理资料的手也顿住了,片刻后稳住声音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