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那口挂着红绸的大红灯笼，火苗忽明忽暗，仿佛在映照着什么将死之人的魂魄。
—入夜，花厅早备好新房。
喜帕落下，红烛燃起，一切循规蹈矩。
苏老爷揭开盖头时，手却微微颤抖。
林婉婉的脸，如花似玉，一双眼似雾似泪，唇红如血，笑得端庄而温柔：“老爷。”
“好，好……是个好姑娘……”他喃喃，目光贪婪地盯着她的脸，仿佛要将她嵌进心里。
酒过三巡，老爷微醺，手指轻抚她脸颊，却不见她躲避。
“婉婉，我会宠你如命。”
林婉婉抬眼，含笑看他：“若有一日，我疯了，你还会要我吗？”
老爷一怔，而她却已倚在他肩头，像极了一只顺从的猫。
—深夜，苏府灯火熄灭。
林婉婉独坐榻边，望着窗外月光。
她脱下嫁衣，露出雪白手臂——手臂上布满斑驳的伤痕，有新有旧，刀割、鞭痕、火烫……像是走过地狱回来。
她缓缓起身，赤足踩在地砖上，一步步走向床角那面古铜镜。
镜中之人笑意盈盈，却突然——“别埋我！！”
她尖叫着扑倒在地，抱头痛哭，指甲抠进地砖缝中，鲜血渗出。
桃夭闻声而来，慌忙披衣推门：“姨太，怎么了？”
林婉婉蜷缩在地，像个疯子般咿咿呀呀，口中不断呢喃：“水……水冷……我不要……我不要进井……”桃夭惊恐地跪下抱住她，林婉婉忽然抬头，那双眼如被夜染透，空洞到看不见底。
“桃夭……你说，井里……她还在吗？”
桃夭手一抖，脸色苍白：“谁……谁？”
林婉婉忽然笑了，轻声呢喃：“她……姓柳啊。”
“她还在井里唱歌呢。”
—天亮时，花厅中一片狼藉。
喜床被撕开，窗纸尽裂，铜镜摔碎成七八片。
老爷却一脸喜色：“新娘子疯得可爱，疯得灵。”
何氏听闻后，脸色铁青：“疯子进门，不吉利。”
老爷却道：“若连疯子都比你温柔，我倒宁愿府里全疯了。”
她拂袖而去，却未发现，林婉婉立在檐下，听得清清楚楚。
她眼中倒映着一地碎光，唇角缓缓扬起。
“疯？
还早着呢。”
她望向苏府后院那一口封了多年的老井，低声道：“我要你们一个个……都疯。”
第二章：金丝雀与铜墙铁壁苏府的早晨总是静谧而规整，钟鸣三响，府内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