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每天服用橙色药丸时,能尝出纯粹的苦。
窗外梧桐叶飘落时不再生成excel表格,母亲的皱纹里也不再游动二进制代码。
只是偶尔在暴雨夜,还会对着掌心若隐若现的静脉网络出神——它们多像尚未卸载干净的系统残留啊。
“医生说这叫创伤后认知矫正常见反应。”
当所有幻觉签署了和解协议,世界终于回归朴素的运转模式。
此刻我正用没有二维码的普通钢笔填写出院评估表,笔尖在纸面划出的沙沙声,是二十一世纪最动听的白噪音。
第七次电休克治疗后的清晨,护士递来的玻璃杯不再折射多重宇宙。
温水入喉时,我终于尝出316L不锈钢的真实滋味——那并非数据洪流的金属腥甜,而是经年消毒柜浸润的钝涩。
主治医师的圆珠笔不再生长菌丝,诊断书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