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哆嗦。
那个粮草兵,居然悄悄凑过来。
他穿着蓑衣,雨水顺着帽檐淌。
“廖主簿,还认得俺不?”
他声音压得极低。
我心里咯噔一下,抬头看他。
一张饱经风霜的脸,眼神却很真诚。
“俺是荆州老卒,受过将军恩惠。”
他顿了顿,飞快扫了眼四周。
“想走不?
俺帮你。”
啥?
帮我?
惊喜来得太突然,我差点没绷住。
但转念一想,会不会是诈我?
东吴的手段,我可领教过。
我继续流着口水,傻笑。
“走?
去哪儿?
回家吃肉羹?”
他叹了口气,塞给我一个油纸包。
“这是点干粮,你留着。”
“俺信你不是真疯。
将军帐下,没孬种。”
他低声道。
说完,他匆匆起身,混入雨幕。
我捏着油纸包,心跳得厉害。
赌一把?
还是继续等?
不行,不能再等了。
夜长梦多!
我决定将计就计。
第二天,我“疯病”加重。
满地打滚,口吐白沫。
还偷偷找机会接近那个老兵。
我拉着他的裤腿,神秘兮兮地说:“过几天…天雷滚滚我要…藏在外面树洞里…”我指手画脚,说得颠三倒四。
约定了一个雨夜,让他带我“出去”。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几天,我更“病”了。
我偷偷嚼碎了些泻肚的草根。
装作上吐下泻,浑身抽搐。
军医来看了几次,直摇头。
“没救了,准备后事吧。”
他对我身边的吴兵说。
这话,正中我下怀。
约定的那晚,又是倾盆大雨。
雷声滚滚,正好掩盖一切。
我按计划吞下更多草药。
这次是真难受,差点没背过气。
冷汗直流,脸色惨白如纸。
老兵按时跑来报告:“不好了!
廖化不行了!”
几个吴兵过来看了一眼,骂骂咧咧。
军医象征性地探了探我的鼻息。
“断气了,拖出去埋了!
省得发臭!”
他厌恶地挥挥手。
老兵立刻主动请缨。
“军爷,这晦气活,俺来干吧!”
他憨厚地说。
没人怀疑他。
他找来一张破草席。
把我像裹粽子一样卷起来。
扛在肩上,深一脚浅一脚地往营外走。
雨下得真大,噼里啪啦。
没人注意一个处理“尸体”的老兵。
我心里一阵营外,是一片荒地。
老兵把我扔进一个浅坑。
坑里早就挖好了,还算平整。
“廖将军,对不住了,只能这样。”
他声音很低,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