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蓝了蝴蝶胎记,董雅菲冲进来时,看见安苓像只被拔了毛的蝴蝶,蜷缩在课桌下,而张玫的校服口袋里,露出半张撕烂的奖状——那是安苓获得“市级三好学生”的证明。
2 信笺与蝴蝶:暗夜里的盐粒安苓收到董雅菲的第三封信时,正在医院做电休克治疗。
母亲握着缴费单的手在发抖,父亲在走廊里对着手机骂“净花冤枉钱”。
信纸上的油墨带着淡淡的薄荷味,是董老师惯用的润喉糖味道:“今天去看张玫,她在菜市场帮人杀鱼,左手小指少了截——她说被父亲的菜刀砍的。”
信末画着只破茧的蝴蝶,蛹壳上写着:“痛觉是盐,会让翅膀更坚硬。”
安苓把信贴在胸前,想起上周张玫在教室说的话:“你以为看心理医生就了不起?
我爸说抑郁症都是吃饱了撑的。”
李奕北上求学那天,安苓在火车站送他。
站台广播盖不住他的心跳声,他把装着蝴蝶化石的锦囊塞进她手里:“这是在河滩捡到的,四万年了,翅膀上的盐晶还在发光。”
汽笛声中,他终于说出藏了三年的秘密:“其实张玫他们第一次堵你时,我就在巷口的槐树后,只是没敢出来——但我记住了每个人的鞋码。”
安苓看着他书包上的水泥厂标志贴纸,突然想起他母亲说过,他父亲临终前攥着块蝴蝶化石,说那是天堂的通行证。
董雅菲因为举报校园霸凌,被调出了重点班。
新办公室在顶楼储物间,墙上的裂缝里长着株野玉兰。
她在给安苓的信里写:“今天看见张玫蹲在墙角吃冷馒头,校服领口有新的淤青。
我突然明白,有些孩子不是在霸凌别人,而是在练习如何承受伤害。”
信的背面,是她用红笔重描的蝴蝶胎记,比安苓后颈的那只,多了双托举的手。
周末,她带着安苓去郊区看蝴蝶谷,漫山的凤蝶在阳光下振翅,安苓突然说:“董老师,我觉得自己像只被钉在墙上的蝴蝶,翅膀还在动,心却死了。”
董雅菲搂住她的肩,发现少女的肩胛骨瘦得像蝴蝶骨架,“不,你是未破茧的蝶,”她指着正在脱蛹的幼虫,“黑暗是为了让翅膀更有力量。”
安苓出院那天,李奕寄来包裹,里面是本《昆虫记》,扉页贴着张字条:“每只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