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雪举着喷壶给花浇水。
“当年我总以为，”董雅菲摸着刚发芽的枝条，“保护你们是老师的责任，后来才明白，是你们教会我如何做自己的翅膀。”
她望向远处，李奕正和几个孩子观察蝴蝶破茧，玻璃罐里的盐晶在夕阳下闪着微光。
张玫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瓶，里面装着混合了青海湖蓝盐、北极冰盐和深圳海盐的晶体。
“雪雪说，”她轻轻撒在玉兰根部，“每颗盐都要找到属于自己的土壤。”
盐粒落在新翻的泥土里，像给大地别上了枚枚微型蝴蝶发卡。
冬至那天，安苓带着“蝴蝶的盐”系列登上深圳时装周。
当模特们穿着缀满盐晶的裙装走过T台，聚光灯突然熄灭。
黑暗中，每个盐晶都在折射手机屏幕的光，汇成流动的蝴蝶海洋。
张玫抱着赵雪站在后台，看见安苓颈后的胎记在光影中明灭，像只真正的蝴蝶，正带着所有受过伤的翅膀飞向星空。
“妈妈，”赵雪指着T台中央的安苓，“她的翅膀在发光！”
张玫望着女儿眼中的星光，突然想起十七岁那年的雨天。
那时的她不懂，为什么安苓被欺负时从不还手，现在才明白——真正的翅膀，从不需要用伤害来证明自己会飞。
她摸着口袋里的盐晶瓶，里面还躺着粒玻璃弹珠，是李奕从水泥厂带来的，刻着“光会找到每只蝴蝶”。
秀场的音乐渐歇，安苓举起件透明披风，上面用盐晶拼出无数个“你”。
“这件衣服没有尺码，”她的声音穿过流动的光，“因为每个曾被折叠的翅膀，都值得被时光重新丈量。”
幕布落下时，不知谁在后台放了只真蝴蝶。
它停在张玫的指尖，翅膀上的盐晶恰好映出“和解”的笔画——原来时光从不会带走疼痛，只是让每颗盐粒都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在某个清晨，某个雨天，某个翅膀振动的瞬间，突然折射出跨越岁月的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