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方迟地注视下亦步亦趋地走向了饭桌。
他刚坐下,端起粥,就听到顾方迟问道:“这间房子,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顾方迟抬眼看向林蕴,“你不要告诉我你是恋旧。”
闻言,林蕴却没说话,只低头喝粥。
顾方迟也不恼,又说道:“那我换一个问法,”顾方迟放下手中的碗,“你为什么不搬家?”
为什么不搬家?
其实当时心理医生微笑着建议“或许换一个生活环境会好一些”的时候,他就考虑过。
他甚至已经提交了辞呈,买好了机票,收拾好了行李,自以为可以毫不留恋地潇洒转身,抛却曾经所眷恋的一切,开始新的生活。
可是当他走出房门时却发现一直忘记锁门的他早已经找不到钥匙的踪迹。
当初狠下心跟顾方迟提分手的时候,他没崩溃;上课时愣神被笑话时,他也只是一笑而过;知道自己有抑郁倾向时,他也没在意。
林蕴以为自己早就麻木了,可眼前仅仅只是一把钥匙的丢失,却引得曾经坚不可摧的人蹲在墙角崩溃大哭。
或许正如心理医生所说的那般“看似什么都不在意,其实所有的情感都会累积在心底,只需一个契机就会爆发。”
从前的林蕴也总会忘记带钥匙,顾方迟就会每天随身带着钥匙,披着夕阳,二人一同回家。
自顾方迟走后,林蕴连门也懒得锁。
他以为这样就可以回避从前。
可如今,正当他口口声声说要抛却过去的时候,他也终于意识到,他真的弄丢了钥匙,也弄丢了那个拿钥匙的人。
“你粥做的很好喝。”
林蕴不住地红了眼眶,也不抬头,只低头喝粥。
“林蕴,你既然那么恋旧,那你当初为什么要提分手?”
顾方迟嗓音微哑,似是七月流火下地一声闷雷,只需一刹便可引得暴雨倾盆。
林蕴抬起头,直到这时他才注意到,顾方迟的眼底微红,好似泛着些许泪光。
林蕴心口一闷,鼻尖泛起酸意。
五年来所有的云淡风轻就像是初春时的冰面,看似坚硬非常,实则一击即碎。
林蕴低下头,想要藏起那些不争气的眼泪,许久没有说话。
顾方迟也不逼林蕴,只静静地看着他。
或许只有顾方迟自己清楚,这个五年前未来得及开口的问题,就像是一个诅咒一般困扰了他一千八百多